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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这些日子都没见着你,敢情你是在家里认字读书。”
陆玉梅推了她一下,道:“敢取笑我。”
两人笑着往陆玉梅的闺房去了。
陆玉梅果然把那天买来的书放在自己炕头。
“我也想学写字,去捡了些我哥的纸笔用”,陆玉梅笑道,“我哥还以为我要打绣花的花样哪。”
陆朝阳道:“那咱们一块儿上集去买些纸笔来,我家这些东西也不多,都是我哥平时记账的,有一些。”
两人就挨在一块儿看了一会儿书。确切的说,是陆朝阳在教陆玉梅认字。
后来陆朝阳就提起那事儿来,道:“我看陆家新过门的那个小妾,日子倒是过的不错啊。”
陆玉梅听了。嗤笑了一声,连书也合上了,道:“你还别说,那日子确实过的不错。”
陆大爷陆文友贪她的年轻生嫩。据说是一日不了就不行。何氏就干脆日日往县里跑,从来不让人,甚至还会在县里过夜。听说那生意过得也不错。本来也相安无事,怎奈那银子全在何氏手上,陆大爷未免当不起家来。
上个月,就是那春喜的生辰,陆文友答应要给春喜买两块最上等的杭绸尺头。听说还是那春喜做丫鬟的时候见识过的,一个尺头最少也要五百个大钱,两个尺头就是整两银子。而陆文友的私房钱。谁也知道,这些日子早就被那春喜掏光了。有春喜磨着,他就朝何氏开口了。
应该说,陆大爷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天天被人笑话,说他当不起家来。而陆家老爷子老太太也不是没骂过。训斥过……可是他还是照样被春喜迷得神魂颠倒。银子都把在何氏手上,现在他们夫妻俩,几本是见面连话都不说了。
他开了口,何氏听说是给小妾买杭绸,自然就拒绝了。开玩笑,这村子里,谁还穿着杭绸了?就看这陆家,上至老太太,何氏自个儿。包括出嫁的姑娘陆文秀,谁有过一块杭绸啊!倒是小妾先穿上了,这要叫人怎么看?陆文友不要脸,何氏也还要脸哪!
少年夫妻,到了这会儿,恩爱也尽了。或者该说。何氏就一直看不起陆文友。这阵子她手里赚了不少钱,自然也就硬气了一些,对陆文友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了。一来二去,就吵了起来。后来,干脆又被陆文友给打了。
据说被打得那叫一个惨,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陆文友这厮还去撬了她的箱笼,拔了她身上的首饰……
而陆家竟然也没有半个给她做主的人,就让她床上躺着,陆文友也照样搂着小妾风流快活。从她手里还捞了不少银子,着实好花销了一阵子。
这件事儿,直到何氏生的三郎从县里匆匆赶了回来了,才算是捅了出来。可是听说后来陆三郎又被陆家人关起来了,当是就怕他去和县里的何家人告状。
陆朝阳听了,傻了眼,道:“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咋一点儿风声也没听见?”
陆玉梅得意地道:“你当然没听见。只听说前些日子,陆家老大两夫妻吵架了吧?现在村子里还没多少人知道哪。都当是陆老大要重振夫纲,不让他媳妇去抛头露面了,连进城学做生意的儿子都叫回来了,还是读书。这是陆家人的说法。”
可是瞒得了村里人,却瞒不住陆玉梅她娘连氏。
连氏和何氏因上次陆朝阳买地的事儿积下了过节,连氏就一直注意着何氏那边的动态。稍微留心一些,就打听出了那件事。
陆朝阳且惊且笑,道:“我今儿,还看到那春喜在村子里和人唠嗑呢。”
她犹豫了一下,道:“玉梅姐,我向你打听个事儿……今儿一早,我看到我们家有个佃户,就是春丫娘,在和那春喜唠嗑,她们俩,有故?”
她又解释似的,道:“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和那陆家人再有什么瓜葛牵扯。”
说着,苦笑起来。
陆玉梅愣了愣,先安慰她道:“你也别那样。现在,那陆家人就泥里的臭虫,谁也看不上他们。你们家现在多好,昨个儿宝儿哥拿了那个主意,你们家的地都收了差不多的。还请了佃户吃饭。现在,谁提起你们家不竖起大拇指,不把你们兄妹俩夸一夸?”
说完,她自己又颦眉,道:“你说那春丫娘……我就知道她是从隔壁赵家村嫁过来的。说不定啊,和那春喜真的熟。你不急,我先去给你打听打听。若是真和那春喜熟的,你就找个由头,敲打敲打她,别让她再和那名声臭的人来往。”
陆朝阳点点头。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明白,春丫娘和春喜百分之八十是相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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