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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里头鼾声渐弱,终于悄无声息。谢凉弯折了铁丝从窗扇缝隙间探进去,全神贯注地捣鼓一番,“咯”地一声开了窗锁。夜阑风静,只有微弱的月光相照。谢凉开窗而入,就借着这点月光查看床上人的样貌。【此处应有转折】“轰”的一声巨响,视野一瞬间亮如白昼。谢凉甚至来不及抬头,便被一股气浪掀飞了出去。墙板与门窗骤然碎裂片片纷飞,火舌席卷而来,地板可疑地剧烈摇颤,四下尖叫声此起彼伏。谢凉情急之下顺着冲力一跃而起,半空团身飞出了窗口,自二楼落下就地一滚,方才直起身来,看清了客栈的样貌。人间化为地狱只需须臾。小小的客栈已经被大火吞没,破裂的墙壁中露出一具具被炸碎的焦尸,谢凉定睛一看,依稀可见尚未褪去的官兵服。谢凉瞳孔微缩,情急之下脱口换道:“楼主?”“啪嗒”数声轻响,土石簌簌掉落,废墟中呻吟着站起了几个人。其中一人满头是血,对着这惨状抽噎了两下,忽然转头瞧见了谢凉,开口便怒吼道:“卧槽欺人太甚!干了这孙子!”谢凉惊道:“不是我。”对方道:“那你为何穿着夜行衣?”“……”谢凉道:“真不是我。”他心中有鬼,百口莫辩,一只手悄悄按到剑上,却见对方哆哆嗦嗦翻找半天,竟举起了一把鸟铳。【秒怂】谢凉转身拔腿就逃。身后爆出一声枪响,弹药擦着肩膀飞过。那家伙骂了一句,又是接连几声枪响,他的同伴也加入了进来。谢凉边跑边胡乱躲闪,满心绝望之下,忽然听见一声马嘶,一辆熟悉的马车直直地冲撞过来。谢凉提起轻功助跑两步,几乎是一头扎进了车厢。马车丝毫不停,竟照着那几人轧去。对方慌忙举枪欲射,无奈他们制作的鸟铳似乎装弹困难,射出几发就哑了火。眼见着马车迎头撞来,几个人慌忙一瘸一拐地四散开去。马车拐了一个大弯驶上官道,身后有人气急败坏地吼道:“没死的都起来,边装弹边追啊!”【逃命】谢凉大骇道:“快快快快……”沈怀山倒很镇定,沉声道:“你出来,上马去。”谢凉情急之下也不多问,钻出车帘扑上了马背。沈怀山跟着在行进的马车上站起,扑到他后头坐稳,顺手从他手中抽走了长剑。谢凉只听身后“喀喇”一声,胯下骏马如有神助般骤然提速疾驰。谢凉在颠簸中回头,只见马尾后空无一物,车厢已经被甩出老远,惊恐道:“你干了啥?”沈怀山道:“我砍了车辕。”“……”沈怀山道:“不要紧,保命 【上车】三谢凉吼道:“我狼呢!!”“……”沈怀山道:“那不是狗么?”【不是】沈怀山道:“别、别着急,狼知道危险,会跳车逃走的。再者他们即使追上车,想也不至于为难畜生。”谢凉急火攻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理清思路,忽然道:“我们在往哪跑?”沈怀山道:“嗯……”【问得好】四野星垂,前方詹城的沉重城门紧闭。平地不适于躲枪,谢凉抬手一指先前翻过的山头道:“先回那儿。”沈怀山一扯缰绳,催马冲出官道一通狂奔,身后那群人追红了眼,死咬着不放。谢凉回头粗略一数,总共竟有十数人。沈怀山纵马拉开距离,一气儿扎进山林中去,直到枝叶茂盛到马匹无处可钻,终于听不见身后追兵的动静。沈怀山勒住马道:“找个地方躲一躲?”谢凉僵硬地坐着喘匀了气,忽然劈手夺回长剑,瞬间横到了身后之人颈上。【肯定是卧底】“……”沈怀山道:“少侠这是做什么?”谢凉压低声音道:“我想明白了。”沈怀山道:“想明白什么了?”谢凉道:“寻常镖师不可能轻易从我手中夺剑。我原以为只有楼主一行留宿在客栈,没想到刚才那一下爆炸,不仅楼主生死不明,还顺带炸出了拓荒组的穿越者。他们以为我是炸楼的,但我自知没动手。想来想去,动手的只有可能是你。”沈怀山呆滞道:“我为何要动手啊?”谢凉道:“你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想让他们两败俱伤。所以你才接了我的单,一路假装迷路,拖慢我的速度,不让我带走楼主。”沈怀山微微张嘴。沈怀山道:“年轻人,你这个推理很有水平,我差点信了。”“……”【绝对是卧底】沈怀山道:“我只有一事不解。我若有预谋,何不直接半途杀了你,却要如此大费周章?”谢凉道:“你打不过我。”沈怀山道:“也对。那我方才为何驾车救你?”谢凉想了想,道:“你灵魂深处良心未泯。”“……”谢凉道:“或者你对我产生了不可告人的感情。”“……”沈怀山道:“哦。”【反正是卧底】这一下拖延耽误了时间,突听林中一阵纷杂脚步声,跟着一双手拨开了左近树丛的枝叶,有人喊道:“他们在这里!”眼见着追兵围堵过来,谢凉一咬牙,猛然自马腹上一跃而出,足尖在树干上连踏两下,身形如箭般窜出,剑锋将孤冷的月光缭乱成一片绚烂,霎时间放倒两人。这一下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