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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从深处有人影绰约。
顾煜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去看了。
万一看见什么不雅的事情,多伤同门友谊。
这时,一声闷叫从灌木处传来,这闷叫绝对不是什么欢愉的叫声,而是类似于痛苦的,绝望的濒死的叫声,从喉咙里爆发而出,又被外力所制止。
顾煜必须得去看看了。
他悄悄靠了过去,躲在一棵树后向声源处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液都瞬间凝固。
十几个弟子围在一起,有北院的,也有其他院的,他们的占位像一排牙一样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半包围,而半包围的中间则是几个如困兽的衣衫不整的男人。
有一个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其他的人则空着双手瑟瑟发抖。
顾煜要寻找的长云就站在圈子的中央,她的手上持着一段细长的柳条,那极柔弱又极易折断的柳条却被当成了最凶险的杀人工具。
她将柳条在挣扎男人的脖子里迅速的绕一个圈,手指发力,那男人的脖子上就被勒出一条怪异的红线,从红线处流出涓涓的红色液体,长云的手一松,男人的尸体就怦然倒地。
柳条还是完损五缺的,立刻有弟子端上来一盆水,长云将染了血的柳条放到水里涮洗,再捞出来的时候,又是簇绿。
她洗柳条的时间甚至比割脖子的时间还长。
接下来,柳条又套在了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也许是被点了哑穴,除了顾煜听到那唯一的一声闷叫之外,再没有一点声音。
就连尸体倒地的声音都是软绵绵的,被软和杂乱的长草温柔的拖住。
一场杀人的盛宴持续了没有多长时间就已经结束,长云的手熟练而精确,就像是一个惯杀的屠夫在做一次毫无意外又无波澜的屠杀。
稀稀落落的道谢声响起:“多谢师姐,谢师姐。”
长云在盆子里缓缓的洗着双手,每一根指头都洗的很干净,然后她柳条再次绕在手腕上道:“行了,你们可以走了,这些尸体交给猫儿他们处理。”
几个弟子再三道谢,结伴离开,剩下几个人负责抬尸体。
短短一天内,长云的形象在顾煜心中彻底崩塌,只剩下一个“恶”字。
长云朝这里走过来,顾煜并不逃走反而从树后走了出来,静静的等着她。
长云看见顾煜迎在那里等着她,脚步缓了缓,脸上倒是毫无愧色。
顾煜行礼,响亮的喊道:“拜见师……兄。”
长云愣了。
这一声师兄叫的,可真是地崩山摧,挑衅味十足,像是故意要把对方气个半死不活。
长云的神色果然又古怪了起来。
顾煜眯眼笑道:“师兄,原来您竟然如此厉害,是顾煜有眼不识泰山了。”
长云皱眉:“你找我没有别的事了么。”
顾煜道:“师姐,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了您,为什么把我的名字抹去,还望告知。”
长云:“倒也没什么特殊原因,就是不想让你去。”
尼玛,居然连个敷衍的理由都懒的给,太他娘的气人了。
顾煜咬牙:“出于您个人原因?”
长云仰了仰下巴:“嗯啊。”
顾煜:“你这未免有点太自专了吧,一手遮天,我等凡人还真是生存艰难。”
长云笑:“正是,师弟。”
顾煜正色道:“我不想为难你”
长云聋了:“谁为难谁?”
空气中弥漫起危险的味道,这味道类似与铁锈的腥气,从皮肤渗出来,在空中相互融合后再一次融进皮肤里,连带着血液都凝滞起来。
顾煜先回过神来,施施然笑道:“您好自为之,愿您长安。”
单长云看着他,心中咀嚼着那句长安,心中好笑,好一个阴阳怪气,居然敢威胁自己。
顾煜威胁后转身离去,他不能坐以待毙,他的时间从来不多,可经不起被这个丫头片子祸害,在北院蹉跎一年的时光。
被破布包住的利剑总要刺破这柔软的障碍物,露出锋芒。
三天后的挑战万众瞩目,比升级考试还有看头。
比试的场所就在上阮院的离月馆。
操办比试的教佬们一早就坐在了一楼的看台上,准备好茶水点心瓜心和笔墨纸砚。
二楼的看台上则也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五腰带,预备着挑选看得上眼的徒弟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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