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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琛的眼神划过他笔挺的翻领制服,硬制的军靴到他腰间武装带上插着的一把最普遍的警用点三八手枪,最后回到他的肩膀‐‐那无花无星的肩章。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裴峻穿这样的警服,寻常地如同街上常见的陀枪师兄。他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还不难看。看来他们都是适应性强的动物,无论环境,身份,地位发生了何等剧变,为了生存为了进化就必须处之泰然。陈琛隔着人墙远远地打量着这宿命之敌。去年在那片热土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又瞬间潮水般地汹涌回袭,但教他再一幕幕地去细细追忆,却又记不真切了‐‐或许因为在引渡回国等待宣判的这大半年时间里,两百一十七个昼夜,他已经对此思索了太多次,以至回忆褪色,终至消散。他始终思索着:为什么最终会输。吴伟达几句话介绍完了裴峻,陈琛也已彻底回过神来‐‐喜灵洲监狱的新任管教,权重位不高,看来警务处那些老头子是想要借这把刺刀,重建这里的新秩序。好吧。他遥遥望向裴峻,他不会输上第二次。裴峻却仿佛压根没看见他。他淡然地接着吴伟达的话说:&ldo;上一周发生的聚众械斗,引发了极其严重的后果‐‐三死十一伤,港府十年之最!&rdo;语气陡然转重,他缓缓地步下高台,沉重的军靴踏地声像踏在每一个的人的心上,&ldo;我一定要揪出元凶,量以重刑,否则不足以引以为戒!&rdo;&ldo;琛哥……&rdo;疤面仔有些不安,明明不过是个沙警,他却有些发憷。陈琛目不斜视地道:&ldo;别怕。他没证据。&rdo;陈琛身后的另一手下崩牙雄也道:&ldo;他撂个狠话你就孬!&rdo;&ldo;这个人是谁我大概心中有数。当然,若你们有人肯站出来自首或者告诉我谁是真凶,可以酌情减刑‐‐我知道你们身后都有帮派背景,但是我对灯火发誓,有肯坦白从宽的,我裴峻保他到底!&rdo;现场一片鸦雀无声,这是黑白双方对峙后的压抑。良久,裴峻缓缓地勾起唇角:&ldo;既然都不愿意当众承认,就解散回仓吧。明天是你们一周一次的大放风日。这一整天,我都呆在保卫科,谁愿意私下和我聊聊,我之前的承诺依旧有效!&rdo;说罢一看吴伟达,&ldo;典狱长,您的意思?&rdo;吴伟达也弄不清楚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得点头同意。犯人三三两两地在狱警瞪视下逐渐散去,裴峻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逆行,与陈琛擦肩而过,却没多看一眼。他在佛恩身边停下脚步。佛恩是皮外伤,因而如今除了面上一点淤青,已看不出异状,他听见裴峻对他说:&ldo;我们聊聊?&rdo;头也不抬,继续向前‐‐他记得陈琛的吩咐,再恨再惧也不能表现出来,裴峻是头狮子,猎物一露破绽便会被噬地尸骨无存。裴峻面色不变,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佛恩停下了脚步。&ldo;琛哥!&rdo;崩牙雄余光中见到,低声喊了走在前面的陈琛。陈琛头也不回:&ldo;别停下,回去再说。&rdo;佛恩被押回仓中,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陈琛坐在铺头一语不发,对面c4的疤面仔就先吼了一声:&ldo;小子,你和新来的管教说什么了!&rdo;佛恩顿了下,有些僵硬地道:&ldo;没说什么。&rdo;&ldo;没说什么?!在场百多号人都看见他拉你进了保卫科,他难道也是看上你屁股了啊?!&rdo;其他仓的犯人也鼓噪起来,佛恩不知作何解释干脆也就不解释了,陈琛忽然出声道:&ldo;都收声!别人都还没做什么,自己就先乱阵脚!&rdo;佛恩低下头。陈琛把他叫过去,也不逼问,只低声道:&ldo;裴峻故意的,众目睽睽之下他拉拢你,他是打心理战,想让我们先窝里反。&rdo;佛恩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他在无声地责问他:为什么要跟他走。但他听不懂似的,依旧低垂着头。在陈琛的高压下,自然没人敢明着对佛恩如何。但是第二天放风的时候,崩牙雄同老鬼就叫了几个人趁陈琛不注意把佛恩拉到墙角,二话不说先挥拳相向:&ldo;你到底有没有做二五仔!&rdo;他腹部中击,痉挛着蜷缩起来,也不搭腔,只是兀自摇头。&ldo;没有?!为什么姓裴的谁也不叫就勾搭你?!别以为琛哥有多宠你,要是你够胆有二心就准备预定副棺材山地吧!&rdo;眼风转见疤面仔朝这边看过来,崩牙雄才命人住了手‐‐他怕疤面仔嘴巴叫的响但到底有点心疼这小子的屁股,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