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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活的一条命,没了。浑身汗毛不自主地震颤着立起,寒风吹得我几欲昏倒,脸颊火烫,想是冻得太过了。
一个修长的身影背对我而立,身穿雪白狐裘大衣,身姿高贵而优雅,线条美好的侧脸依稀可见,然而面上却是邪恶的笑意。他修长的葱白手指捏着一张淡雅的绣龙丝绸白巾,缓缓拭去剑上
26、第 26 章 死了 。。。
的鲜红血迹,然后嫌弃地用两指夹住白巾干净的部分,扔到了地上死人的脸上。
我不合时宜地开始头晕,只刹那时间,就一头像栽向那身雪白雪白的裘衣……完了完了,我想,这回要死!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再次醒过来,是因为肚子“咕噜咕噜”得难受,难受得想骂人。
我躺在一个简陋的茅草屋里,冻得瑟缩成一团。天蒙暗色,外面是许多人搬石头,砍树木,掘土的声音,却没有讲话声。
我呆呆地躺着,在想,这是什么情况?我该做些什么?逃吗?逃出去去哪?留吗?留下来等什么?恐怕得再看看情况,轻举妄动就等于找死。那白衣男子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浮现在脑海……
夜里收工的时候,狼狈的战俘挤满了屋子。外面有冷面侍卫把守,屋子连门也没有,冷风直贯进来。大个子在我身边摩擦半天,到熄灯后,才偷偷递过来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对着月亮一看,原来是一块黑黢黢的馒头。
我不善言辞,只好用真诚的眼神来对他表示谢意。大个子憨憨地一笑,小声说:“不嫌弃的话,今后我们就是兄弟了,互相照应一些,好不好?”
“不许讲话!”没等我回答,门外的一声呵斥震得我俩惊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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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逃亡 。。。
(二十七)
半个月转眼即逝。我几乎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脏兮兮,乱糟糟,脚下时时淌血,脊背几乎佝偻,每天带着一身的伤却很快入睡,疲惫不堪却被鞭子抽醒干活。真想杀了他们,得以痛苦解脱,然而遍地的尸骨却血淋淋地告诉我死亡的恐怖。
陵寝已经初具规模,大得惊人。地下三层,地上三层,千年古木为桩,大石为基,比自古以来的任何一座宫殿都要大好几倍。看着这一日日成形的恢宏陵墓,我们只有默默叹气,既不能骂,也不能稍作休息,性子再烈的人,也只有默默地低头干活,因为每个人都想活,想要少受皮肉之苦。
大个子是巫国人,没有家人了,稀里糊涂参了军,稀里糊涂上了战场,稀里糊涂被俘虏。他本人是无所谓在哪里的,只要有饭吃能活命就可以了,所以他也无甚忧愁,但却一门心思对我很友好仿佛很想交我这个朋友。有时很想对他说:“你的国家亡了!你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拿出点骨气好不好?没有骨气拿出点伤感好不好?”但每每看到他简单而真诚的眼神,我就不忍开口。既然无可奈何,不如就让他这样缺心眼下去吧。
细雪轻飘,绵绵不绝。我难得的起夜解手。屋子里的污桶满得都要溢了,整个空间里都弥漫着浓浓的骚臭味。原本就饥肠辘辘的肠胃里一阵翻涌,呕出苦涩胆汁。
我琢磨着这必须要出去解决了,然而门口的守卫必然不准,这……眼睛落在被月光和雪地映得银白的门框上,却惊奇地发现外面一人也无。我不可置信地轻轻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探头一看,果然没人。人是没有,耳畔原本隐约的嘈杂声却清晰起来,像是有喊声,又有金属相触的“铿铿”声。
我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又好奇着要不要去看看,最后终于因为内急实在憋不住了匆匆跑到一棵大树的阴影中急急解手。
月光清寒,飘雪欲止,天朗星明,大树的枯枝在雪地上投下鬼魅的疏影,看得我一阵心惊。地下明晃晃地一闪,片刻即逝,仿佛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我埋下的太苍与铜镜。当初就手脚慌张,现在又隔了许多时日,薄土被风雪吹卷,它们渐渐露出地面。
我拨开泥土,小心翼翼拾起太苍,用衣袖缓缓擦拭。手指抚过剑锋,几乎割出血来。它依旧锋利如初,像是从前,晨雾中,竹林里,白色身姿,轻舞慢扬,英气飒飒,剑影过处,落叶悄然碎裂。他绾手收剑,剑光在空中划出漂亮的花样。他背对着窗子,我却可以看到他飞舞的发丝中,耳朵轻轻一动,侧脸上看得出是他一贯的得意笑容……
此刻,我却在擦亮的剑身上看到另一番景象——有持兵器的守卫从我身后悄悄向我靠近,离我最近的那人手中大刀已举起高过头顶。
我此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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