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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陵揶揄道:“不会才做了一次就累了吧?楚将军何时变得如此娇气?本来朕还打算今日带你去城外骑马观光,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再说吧!”为他清洗后,擦干水渍,穿上内衣,将他抱回床上,床单被子等已换成簇新的,两人并排躺在一处,出浴后的楚翔更显得唇红齿白,俊美无俦,长发披落一枕,如黑色的绸缎般隐有光华。符陵抚摸着他结实光滑的肌肤,嗅着他淡淡的体香,不带半点脂粉香气,却更让人心荡神旌。符陵欲火如焚,但见楚翔一脸倦意,只好暂且忍住,扳过他头来,又吻了吻他微微卷曲的长长睫毛,让他靠在自己胸膛上睡了,听着那均匀的呼吸,自己却久久难以入眠。
第二天符陵下了早朝,果然来带楚翔骑马。他特意挑选了一匹上等的大宛良马到离苑来,供楚翔骑乘。符陵的胯下宝马墨云是他当太子时立功后受的御赐,是万里挑一价值连城的神驹,这些年跟着他南征北战,屡建功勋,符陵极为珍爱。而他带给楚翔的马也和“墨云”一样是通体漆黑,符陵笑道:“除了墨云,大内里的良驹便算是这‘追风’了,有了它,以后你要出去也方便些。”楚翔称谢,却暗想:“日后出去”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时常带我出门骑马?不好多问,换了便服,两人上了马,也不带随从,径直出城往西去。经过城中闹市时,楚翔见上京虽是秦国首都,但远不及江宁人流如织的繁华,人民穿着打扮言行举止皆显得粗俗,摊贩售卖的货物与江南更是大相径庭。楚翔暗想:难道我江南鱼米之乡,人间天堂,就要落入此等蛮夷之族手中了么?
出城往西,不远便是辽阔草原,一望无际。楚翔自到上京后,除了上回到校场受刑,未曾离开离苑一步,这会得以纵马驰骋,恰如鹰翔九天、龙归四海,只管放开缰绳,任坐下宝马御风狂奔。符陵会意一笑,并不阻止,只是不即不离地和他并辔而行。直过了正午,符陵方叫住楚翔,下马席地而坐,拿出干粮饮水来分给他。楚翔接过一块大饼,忽记起往日在军中也是这样风餐露宿,却是为了杀敌救国,而非与敌人一起游山玩水,又是一阵黯然。符陵忽道:“再往南一百多里,就到黄河了,你想不想去看看?”
楚翔应道:“好!”
两人便掉头向南,墨云追风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一个多时辰后,便已到了黄河。冬季的河岸显得格外荒凉,除了河水的喧嚣,不见行人,也没有渡船。符陵驻马,扬鞭遥指黄河对岸,意气风发:“朕即位后不久,曾在这里打过一场大仗,血战七日七夜,当真是痛快淋漓!”楚翔默不作声,那次大仗,他再清楚不过,秦国战胜后,得以渡过黄河,侵凌中原,成为了秦周两国交战的转折点,也切断了周军的后路,导致镇守虬关的父亲孤立无援,陷入重重包围,最终血战殉国,不料自己今日竟能来到此地!
这便是传说中的黄河么?楚翔举目四望,滔滔的长河如一条巨龙,自天际奔流而来,汹涌澎湃,气势磅礴。浑黄的河水猛烈地拍打着河岸,翻卷起一重重雪白的浪花,涛如雷鸣,震撼天地。两岸平野无垠,衰草连天,不见来时之路。楚翔耳边忽似听见悲歌长鸣:“鼓衰兮力尽,矢竭兮弦绝。白刃交兮宝刀折,两军蹙兮生死决”,往日的刀光剑影浴血奋战如在眼前,心头不由涌起一股悲凉之气。
十一 由来征战地(下)
楚翔如石雕般站在旷野中,一动不动,任凭劲风扑面,吹得衣衫猎猎作响。符陵也不去打扰他,过了良久,直到日影西斜,才走过去轻轻扶住他的肩:“翔,我们该回去了!”
楚翔又看了天边一眼,暮色渐起,苍茫寥廓,再过一阵,就该是日落时分了。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大浪淘沙,荡尽世间英雄。楚翔忽然很怕看到这长河落日,那轮比血更红的落日,壮丽却又无情。千古以来,它曾见证过多少边塞烽火大漠狼烟?多少热血男儿就如这落日一般,散尽最后的光芒,流尽满腔的热血,终究避免不了在永恒的黑暗中沉没而自己,若不能挽长弓射天狼,又该怎样面对太阳落下之后的沉沉黑夜?楚翔怕再多站一刻,会忍不住怆然泣下“是该回去了”楚翔喃喃地说,牵过追风,翻身上马,背对着斜阳,不敢再回顾。一人一骑在天地之间形成了一幅生动的剪影,太阳的余辉给这幅剪影镀上了金边,似整个都融入了落日之中,闪烁着迷人的金色光芒,符陵看得呆了。
回程的途中,楚翔问起:“陛下怎么忽然想要带我来看黄河?”
符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翔儿,朕曾说过,要带你看塞北的草原,朕知道你的雄心壮志,这黄河,这草原,才是热血男儿建功立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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