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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昔底德以他的冷静、细心和审慎记录下的症状让后世的人从中认识那神秘的疾病,但没有人能够确定是什么导致了雅典的灾难。修昔底德说灾难起初是从“埃塞俄比亚的港口开始的,从那里进入埃及、利比亚以及波斯大部分地区”。在希腊它只毁灭了雅典和“居民最多的其他城镇”,五年后灾难才完全消失。历史学家阿诺·卡伦推测这可能是麻疹、腥红热、天花、伤寒或某种不再存在的疾病在欧洲的初次登场;另一种猜测是一种流感或类似的疾病因葡萄球菌感染而复杂化了,导致了中毒性并发症。
法国政治版图的重构
“当瘟疫最终开始肆虐的时候,在整个地区,有如此多的人丧失生命,到处都是尸体,数目之众,根本就不可能一一清点。由于棺材和墓碑都极其缺乏,所以一个墓穴当中往往埋了10具甚至更多的尸体。在一个星期天,仅仅就在一座教堂内,合计就有300具尸体。死亡来得非常迅速。患者先是在其腹股沟或者是腋窝出现一个就像是被蛇咬了的外伤伤口,然后患者在两三天内就会因感染而死去。”
上述文字见诸于《法兰西史》中,作者是6世纪伟大的高卢—罗马主教、历史学家图尔的格雷戈里。他描述的是腹股沟腺炎在法兰西中部的克雷蒙特所造成的破坏情况。
在图尔的格雷戈里生活的那个世纪当中,瘟疫毁灭今法国的部分地区至少达4次:543—544年,571—572年,581—584年以及588—590年。这些瘟疫对后来的法国历史的性质也产生了根本性的影响。
在公元前2世纪到公元前1世纪之间,高卢(今法国的旧称)处于罗马人的统治之下。随着时间的推进,罗马的语言和罗马的文化在高卢变得根深蒂固了。但在3世纪中期,日耳曼民族——其中包括一个叫作法兰克的民族,攻进了高卢纵深地带。几十年后他们被击退了,一个世纪之后,法兰克侵略者们再次发动了进攻,他们获准在高卢—罗马领地上属于今比利时的地区,作为罗马的联盟国存在。
5世纪,由于罗马帝国西部在大量的日耳曼侵略者的压力之下开始瓦解,法兰克人趁机占领了高卢北部的部分地区。到537年,法兰克人几乎控制了今法国全境。法兰克人不仅准备开始建立一个帝国,而且还自视为是罗马帝国在西方的继承人。
法兰克人几乎在所有的方面都照搬了罗马人的旧制,比如他们采用了罗马的法律与语言、罗马式的统治准则与宫庭礼仪、罗马的天主教以及罗马的头衔。但是在政权中心的地理位置的选择方面却没有遵循旧例。这两点不仅仅在法国历史上,而且在整个欧洲历史上都被证明是至关重要的。
当然,瘟疫不仅仅侵袭了高卢,同时也侵袭了地中海地区的许多其他领地。整个地区的贸易都衰退了,到了6世纪末,能够从南部港口榨取到的税费已经减少到了让法兰克行政当局不再有任何兴趣的地步。贸易减少了,人口减少了,财富也减少了。在这种情况下,权力也便自然从前高卢—罗马南部地区的权力龙椅上消失了。瘟疫的打击确实使得南部在政治上和经济不再像以前那般重要,与此同时,北部却日益强盛了起来。
回顾历史,法兰克国王们留在高卢北部的决定无疑是关系重大的。这个决定确保巴黎盆地成为了即将诞生的法兰西国家的政治中心。并且这个决定也可能确保了法兰克人统治下的“原法国”发展成为今日的法国。
瘟疫中的假先知
同时,瘟疫也造成了其他一些社会变迁。瘟疫在毁灭无数生灵的同时,也使得宗教的关键方面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由于城市面对着大规模的死亡,在瘟疫所带来的大量现象的煽动下,一种新的大众对圣歌的应唱又日渐兴盛了起来。祈祷与朝圣不再仅仅只是个体的事情了,城市里所有的人都开始大规模地进行朝圣。朝圣成为了一种集体的活动,一种在信仰支配下的大规模活动。
成千上万的市民在绝望当中走上数英里,人们称之为祷告。这最早是在5世纪晚期高卢南部的维也内“发明”出来的,在当时是为了能够在对付一次地震时获得神的帮助。此后,祷告的形式得到了改进,并在6世纪中期晚期广为流传,因为所有的市民都想击退连续肆虐的瘟疫。最终,祷告的传统开始向法兰西帝国疆界之外传播,并逐步在整个欧洲西部都变得流行起来。
在瘟疫充斥四野的6世纪的法兰西,另外两种宗教现象也占领了相当的阵地,从581—584年的那一次瘟疫爆发开始,反闪米特主义在官方有所加强。582年,法兰西国王下令对大批犹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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