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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赞家人辗转打探到消息,据说是陈巧出去的时候被一个老乡骗了,拐带去做小姐。陈巧哪里肯愿意,想尽法子想逃出来,被拉皮条的狠揍了一顿,不知怎么就打到头了,人就打坏了。陈赞记得当时父母喊了叔叔舅舅们去找那个老乡说理。结果被人添油加醋反咬一口,说他姐姐自愿去做小姐,因为私自接客,才被老板打伤的。弄得人尽皆知,一家人许久都抬不起头来。而陈巧则一直都不愿出门,后来真有些精神失常了。陈赞正哭着,只听得陈巧护犊子一般的声音响起:&ldo;坛子你给我站住,是不是你欺负我弟弟了?&rdo;陈赞连忙抬头,看见谈天正慢吞吞挪着步子朝他们姐弟走过来,他连忙止住哭声:&ldo;姐,不关他的事,是我刚刚摔了一跤,撞到头了,还出血了。&rdo;陈巧一听说弟弟的脑袋流血了,哪里还顾得上谈天,连忙拉着陈赞到路边,找了点止血草,放在嘴里嚼了嚼,帮他糊在伤口处:&ldo;走,赶紧回家包扎一下。&rdo;猪草也不打了,拉着弟弟就往家跑。&ldo;姐,你慢点,我头晕。&rdo;陈赞有点吃不消陈巧雷厉风行般的性子。陈巧的脚步慢下来:&ldo;我倒是忘了,你受伤了。来,我背你。&rdo;她说着在陈赞面前蹲下身。陈赞摇摇头:&ldo;不用了,姐,我很重,我还是慢慢走就好了。&rdo;陈巧只比陈赞大了三岁,小时候父母忙,总是让陈巧照顾弟弟,小小的陈巧便常常将更小的陈赞背在背上,带着他到处走。以前陈赞也喜欢姐姐背着,可以省得自己走路啊。可是现在陈赞却不愿意让姐姐背了,陈巧的身形纤纤细细的,他哪里舍得去压迫姐姐。陈巧回过头来看弟弟:&ldo;弟今天怎么懂事了?那我牵你回去吧。&rdo;陈巧将手伸出来,拉着陈赞的手回家。陈赞安静地由姐姐拉着,有多少年没有这种姐弟手拉手的经历了?自从姐姐受伤之后,陈赞就再也没有享受到姐姐的照顾,而是反过来照顾姐姐了。陈巧一边走一边轻轻责备:&ldo;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撞到头了,要是撞傻了怎么办?以后要小心点,别老是爬树,很危险。&rdo;陈赞含泪笑道:&ldo;撞傻了就让姐姐养我。&rdo;陈巧在他的手背上轻拍一下:&ldo;想得美。你是又想让我帮你写作业吧?&rdo;陈赞吸了一下鼻子:&ldo;嘿嘿,被姐姐猜中了。&rdo;他吃不准自己现在是几岁,八岁还是九岁来着。陈巧拉着他的手甩了甩,皱皱鼻子:&ldo;就你那四年级的破题,那么简单,还想我帮你写,也太偷懒了吧。&rdo;陈赞笑了起来,原来自己回到九岁这年了。他们姐弟都上学比人早一年,他们上学的时候,小学还只有五年,所以今年十二岁的陈巧已经上初二了,他自己这一年正好上四年级。&ldo;不用姐姐帮忙了,我自己会写。&rdo;&ldo;这才对,我自己还有一篇作文没写呢,明天一早回学校就要交的。&rdo;陈巧读的是寄宿生,每周都是周一一早返校,周六中午回家。姐弟俩说说笑笑进了村子,快进家门的时候,被一直尾随在后的谈天叫住了:&ldo;小赞,我和你一起写作业吧,我的数学都写完了。&rdo;陈赞知道这是谈天要借他抄数学作业的暗号,但是他打定主意要和谈天保持距离、撇清关系,省得被他再次拖累,都重生一回了,还不好好看清形势,真的就白活一回了。&ldo;不用了,我的也写完了。&rdo;他是理科不擅长,但这小学数学还难不倒他。谈天有些沮丧地抓抓脑袋,眼巴巴地看着陈赞进了家门。陈赞回了家,少不了被爸妈唠叨一番。妈妈刘双双心疼儿子,还煮了两个鸡蛋给他补身体。陈赞吃着鸡蛋,就着晕黄的灯光看着尚还年轻的父母,不由得扯起嘴角笑了起来,笑眼中闪烁着泪花,真好,终于有机会可以再活一次,陪着父母一起慢慢老去。这是一九九零年,家里的房子还没有修,住的还是原来的土坯房,刚拉上的电灯像个葫芦一样吊在屋子中央,暖黄的灯将屋子照得影影绰绰的。陈赞还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昏暗,他在灯下迅速写完了作业,洗了澡趴在堂屋隔间的小c黄上。拉熄了电灯,抬头看着黑乎乎的夜,听着夜虫唧唧地窃窃私语,这样静谧纯粹的黑夜,他多年没有享受到了。家里房子窄,只有两间半,陈巧大了,那半间就让给了她,父母给他在堂屋的西北角给他隔了出来,架了一铺c黄,让他一个人睡在堂屋里。堂屋宽敞,杂物也不少,不过倒也落得清静。陈赞睁大眼睛不说话,想着这一切的一切,心里既兴奋又紧张,有些不敢闭眼睛,怕一闭上,醒来又是二十年后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老天会如此偏爱他,居然给了他重生的机会。是了,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