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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停下来,似是凝神思考着什么。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粗布薄夹袍,其布料同康三元这身出自同一匹布
卖布的老板说,同一匹布买两丈以上便宜一百文钱,所以康三元就在同一匹布上扯了两个人的衣裳。
康三元头发密,梳理半日还是不见干,她急了,随手找了根绳子松松的一绑,露出白皙的颈项,然后从井里提出半桶水来,拎到院门外浇菜去了——她新在大门外两侧的荒地里开出两块菜地来,种上些大白菜、萝卜、黄瓜、野豆角之类的,小菜才刚刚冒芽,需要每天早上浇一遍水,这些都是小时候她爸教给她的,非常实用。
为了防止鸡鸭糟蹋菜地,她还在菜地周围插了一圈的荆棘,当夜便在灯前挑了半天刺,无果,最后宋病秧子总算注意到了她的困境,替她一根根挑了出来。
此后某一天,宋病秧子在院子里散步养伤时,康三元硬塞给他一柄竹竿,叫他随时驱赶前来偷菜的鸡鸭,宋病秧子诧异的望了望竹竿,又望了望她,末了,十分不乐意的收下了。不过倒真还替她照看的仔细。
康三元今日要出去看铺子。前几天在收家具的同时,她便陆陆续续的打听着,看好了一家位于南城区较繁华地段的小店面,大小相当于现在的三十几平米,约好了那家店的主人今日谈价格。
她浇好了菜,看看天还早,便又坐到院子里将还未清理好的旧货,继续洗刷了一遍,恰好头发也干了,便又回屋梳头。这里的已婚妇女大多梳同心髻或者流苏髻,康三元为了干活方便,只将头发总结一根松松的麻花辫,然后在脑后盘起来,用发梳和帕子固定住,既简便又新巧别致。
挽好了头发,铜镜中一张双十年华的脸显得朝气蓬勃,康三元的眼睛很黑,水盈盈的像两只幽深的潭,鼻子嘴巴又都很小巧,配在下巴有些尖的娃娃脸上,十分的柔美可人,她忍不住对着镜子摸了一把脸——这姑娘长的还真不赖,难怪钱家旺会惦记。
她回身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粗布袋子,打开看了看,里面是她所有的积蓄,约有五十八两银子。她拿出一块约二两重的碎银揣在袖子里——如果价格谈得拢,就要先下定金了。
出了东屋,宋病秧子还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走,康三元走到院门口了又折回身来道:“宋——那个,官人,我去看铺子,锅里还有粥,你午饭对付着吃些罢。”
宋病秧子正好溜圈溜过来了,闻言抬头,看到她似乎愣了一愣,目光转瞬落到柴门上,对着柴门说:“唔”
康三元现在已经基本习惯了宋病秧子的存在,对他就如同对自己地里的菜一般,只可惜他中看不中吃。
出了院门顺着小路往外走,便看到银姐的公婆也在他们家屋后的菜园子里浇菜,银姐家的菜长势喜人,在暖暖的阳光下,泛着碧绿的波浪,康三元和两个劳作着的老人打过招呼,一路哼着歌向城中心走去。
这里宋崖负手立在柴门边,对着远处看了半晌,方转回身进了堂屋,在房内又低首徘徊了几步,方伸手拿过高案上的一捆宣纸,铺在矮桌上,将砚台压在纸头一侧,倒了点茶水进去,飞快的研了几圈墨块,拎起狼毫笔,饱蘸了墨汁,疾书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情节没有很多进展,对不起大家,下章补之
太尊长公主
康三元相中的铺子的主人住在北城区,康三元已经看过铺子,今日需要去店主家商量,因此,她一路穿过南城区,进入渝州城主街道金鹊桥大街。
走着走着,康三元渐渐觉出怪异来,今日渝州城里巡逻的衙役怎么这样多?城里的住户也大都大门紧闭,商贩们俱忐忑不安的立在铺子门首观望,一边窃窃私语。金鹊桥大街上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设了许多站岗的衙役,大街上干净异常,行人都贴着墙根走。
康三元纳闷了,拉住街道旁烧饼铺子里一个看起来耳聪目明的小伙计问:“这位小哥,城里出什么事了么,街上怎地这么些衙役?”
这小伙计看来是知情人,见问既惊奇又兴奋的道:“大姐,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是咱们渝州城的主子——太尊长公主要来了”
康三元也做热切状的道:“真的?太尊长公主来我们渝州巡视么?”
小伙计撇了撇嘴道:“大姐你是真不知道啊?!这事儿全渝州城都传遍了,太尊长公主明日大寿,今儿是特来咱们渝州城的上珈山泡那个什么温泉沐浴的。不只她来,还有咱们清乾国的大将军林尚坤林将军也护驾前来,再有三个时辰车撵就到了”
“哦,原来如此——”康三元心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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