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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璐不打算向他招认秦万丰是自己母亲的现任丈夫:“可惜我不够资格担当红颜祸水这个角色,否则倒可以直接给这件事找个香艳的发生理由。”
聂谦不禁哑然失笑:“很好,你还没有失去幽默感。”
甘璐苦笑:“你也比从前会讲笑话了。”
聂谦收敛了笑意,沉默一会才说:“从前我绷得太紧,大概是个很乏味的男友,对吗?”
“你不乏味,聂谦。”甘璐实事求是地说,“你只是完全专注于你自己了:你的事业、你的目标、你的前途,别人没法占据你的注意力,那也不是你的错。”
聂谦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甘璐心情紊乱,也无意寻找话题,车子很快开到她住的大厦楼下,她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下去:“谢谢你,再见。”
甘璐回家,先去婆婆房里跟她打个招呼:“妈,我回来了。”
吴丽君已经换了睡衣,正捧着一份文件看,神情凝重,只点点头,显然没有跟她讨论的意思,甘璐更不可能去问什么,照例请她早点休息,然后便直接上楼。
她快备完课时,接到尚修文的电话:“璐璐,我已经回来了,先跟以安处理一点儿事情,稍晚才能回家,你不用等我。”
他的声音平静如常,听不出任何异样,甘璐迟疑一下,还是问道:“那件事要不要紧?”
尚修文这才有点惊讶:“你也听说了吗?不用担心,没事的,我们回来再说。”
甘璐略微放心了一点儿,她按部就班地做完所有工作,准时上床,尽管辗转了好长时间,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不过睡得很不踏实,尚修文一进门,她便醒了,伸手按亮了台灯。
尚修文将行李箱随手搁在一边,坐到床边,摸摸她的头发:“没睡好吧,都跟你说了不用担心。”
甘璐凝视他,只见他脸色疲惫,眼睛略有点儿凹陷,下巴上已经冒出了点胡茬,神情再怎么镇定,也显得与平时不大一样了。她不打算现在问什么了:“我去给你放水,你洗个澡。”
“让我看看你的手。”他拿起她的左手细看着,“还疼吗?”
她今天中午抽空去医院换过药,左手腕仍裹在纱布内,看不出什么:“医生说按时吃药换药就没事的。”
“对不起,你受伤了我也没马上赶回来陪你,现在又弄得你担心。没什么的,我跟以安已经基本做好了应对安排。”
他一向体贴,然而不知怎的,此时他这份体贴弄得甘璐有点儿心酸,她勉强笑道:“没事,我去放水。”
尚修文进浴室洗澡,甘璐没了睡意,开了他的行李箱,将西装拿出来挂好,需要清洗的衣物放入洗衣篮中,箱子放回储藏间。一切收拾妥当后,又想起这几天他不在家,她没将他的睡衣放入浴室,连忙从衣柜中拿了一套,送进浴室。只见尚修文泡在按摩浴缸内,头仰向后枕着一叠毛巾,眼睛合拢,竟似已经睡着了,那张面孔宁静,只有紧抿的唇边一条纹路暴露了他的心事重重。
她放下睡衣,将他脱下的衣服也一一收入洗衣篮内,坐到浴缸边伸右手试一下水,温度已经略有些低了:“修文。”
尚修文睁开眼睛,微微一笑,握住她的右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
“小心着凉了,赶紧起来,上床去休息。”
她匆匆挣脱他的手,回了卧室躺下,过了一会,尚修文也走了进来,关了大灯,躺到她身边,手臂从她身后伸过来,将她抱入怀中,她的背贴合着他的胸,两人如同两把扣在一起的汤匙。从前她很喜欢这个亲密的姿势,只要他伸手过来,她会自动调整姿势,更加没有间隙地蜷缩入他怀内,享受完全依偎在他怀中的感觉。然而今天她却有点儿无法言喻的倦怠,一动也不想动。
尚修文撩开她的头发,将嘴唇贴在她的后颈上,轻声说:“有心事吗,璐璐?”
甘璐并不算心事外露的人,可是她的心事似乎从来瞒不过尚修文,她只得折服于他在这种情况下仍保持着强大的体察能力。
她轻轻吁了口气:“要是你这么烦这么累的时候,我不能给你分担,还要端着心事来跟你矫情,自己也会觉得自己过份。可是——”她在他怀中翻身,面对着他,双手搂住他的腰,额头抵住他的下巴,“修文,我不希望我总是从别的途径知道你的消息,不论是好是坏。”
她能感觉到尚修文游移在她背上的手突然停住不动了,他久久不语,她想,既然已经说了,没理由欲语还休:“我不打算妨碍你处理事情,大概我也没法给你帮上忙,可是我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