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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衣出来时,肯特站在敞开的法兰西大门边,两手插在裤子后袋里,眼望着远处还没长草的院子和正在修建的房舍发呆。
“嘿,你干吗不拿盘子出来吃饭?”她问,瞥了一眼连接厨房和起居室的过道。
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
她打开壁厨,拿出盘子、餐具、两张餐巾,放在起居室的餐桌上。餐桌上放着一束新鲜的奶油色鲜花。起居室内各种家俱已安放到位,标签也从新窗子上去掉。
“这房子已差不多了,你说是吗?”她说罢,转回厨房,取回白色食品盒放在桌上,再打开。菜肴香气四溢,弥漫整个房间,但肯特仍无动于衷,背向她望着室外。
“肯特!”她喊道,被他的沉默无语搞糊涂了。他等了一会,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她知道这是想让她知道,有什么事在烦着他。
“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他回答,坐了下来,以十多岁孩子的方式:散慢、不合作,迫使你去了解他的心事。
“今天有什么事不对吗?”
“没有。”他回答,装了一大盘捞面,再将食品盒递给她,始终不碰她的眼神。她也盛了些饭菜,又问他,但他只顾吃饭。
“想你的朋友了吗?”
他耸了下肩头作为回答。
“你想了,是不是?”
“你别管了,妈妈。”
“不管?我是你妈呀!不对我讲,那你对谁讲?”
他继续吃饭,不看她的眼神。她伸出右手放在桌子上,平静地说:“你知道父母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没什么事’,我非常清楚这一点,你一定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突然站了起来,绕过椅子,到厨房去倒牛奶。“你要牛奶吗?”他问。
“要一点,谢谢!”
她的眼光追随着他,看他从厨房端来两个玻璃杯,坐了下来,一口喝干半杯牛奶,把杯子放在桌布上。
“我今天遇到一个真正不错的女孩子,……实际上她是伽德纳先生的女儿。她当我的向导,带我参观新学校。你知道,当你遇到某个人,相互交谈时,很自然会相互询问一些问题以表示礼貌。她问我是否要考大学,我说想象妈妈一样当工程师。又问了些其它问题,不久她就问起我的父亲。”
莫尼卡的叉子停在盘子上不动了,她眼盯住肯特,停止咀嚼,眼神带着特别的警惕性,当终于想将口中食物吞下去时,仿佛食道被堵住了。
他一边注视着盘子里的捞面,一边继续说:“很长时间以来,每当我到一个新学校,结交新朋友时,我实在记不起来,要回答他们问我父亲的情况时是多么困难。”
莫尼卡又开始动作了,变得专注于盘子的食物。过了一会儿,肯特以为她不说话,是想避开这个话题。然后她又平静地问:“她怎样问的?”
我记不清了,好象是问我父亲干什么。这次我实在是难以回答。没有父亲,好象是在说笑话。
莫尼卡放下叉子,揩了下嘴巴,端起牛奶,眼睛望着窗外,却并不喝。
“我想你不愿意我问起有关他的任何事吧?”
“是的,我不愿意。”
“为什么呢?”
她的眼光又回到他身上:“干吗现在问这个?”
“我不知道。有很多原因,因为我已17岁了。这个问题经常困扰着我,我们回到明尼苏达,这是你生我时生活的地方。他是这里的人,是不是?”
她叹了口气,把眼光再次移向法兰西门外,但没有回答。
“他是这里人吗?”
“是的,但他已结婚,有家了。”
“他知道我吗?”
莫尼卡站了起来,端起盘子离开了。肯特跟着她,继续施加压力。“算了吧,妈妈,我有权知道,他是否知道有我?”
她一边将盘子放在水中冲洗,一边回答:“我从末告诉他你是什么时候生的。”
“他要是现在知道了,我和他见面一定会很不方便,是吗?”
她转过身去面向他,说:“肯特,我爱你,我想要你。从我知道怀上你以后,就一直想要你。怀孕从未影响我什么,我继续为我的目标而努力工作。我很高兴能为了你而工作,难道这对你还不够吗?难道我算不上一个好母亲?”
“话不是这样说。我想说的是,要是我的父亲在这个城市里,那现在应是我知道他的时候了。”
“不行。”她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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