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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血灵桃木符上垂落的流光护住了六阳魁首,不至于被当场砸的脑浆迸裂,但是宋青云还是觉得身子一沉,就像是个断线风筝似的从半空之中摔落下来。
幸好他好歹也是灵寂后期的修士,虽说变起仓促,不过却也没晃了手脚,在间不容发之际已然施法稳住了身形,看看脚下,离地已然不过三丈。
他在这翠烟山顶中待了近百年之久,可以说此处的一草一木他都了若指掌,自然清楚这脚下的土地看似是土,实际上不过只有半尺来厚,其余的尽皆是硬邦邦的石头。
若是他方才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掉落地上,就算不当场摔的骨断筋折、一命呜呼,只怕也好不到哪去,来日说将起来,自己堂堂一个灵寂后期的修士乃是被摔死的,只怕列祖列宗的脸面就都被自己丢光了。
阴损,不,歹毒,这个陈长生太他妈的不是个东西了。
宋青云此时心中怒火狂燃,竟比得知宋家被灭时还要愤恨陈长生几分。
盛怒之下,宋青云非但没有破口大骂,反倒是铁青着脸道:“陈长生,你这阵法倒真是别开生面,匠心独运,让老夫大开眼界!”
言下之意却是讥讽陈长生的阵法粗俗怪诞,难登大雅之堂。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这地网阵原本就是陈长生东一鳞西一爪拼凑而来的,就算是驭阵之法也都是他参照了罗斯元的手法后自己琢磨出来的,真可谓是彻头彻脑的野路子,古怪一些是再正常不过了。
陈长生又不傻,当然听得出来弦外之音,颜面发烫,不过却宛如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话一般,反而一本正经的朝着宋青云一拱手道:“多谢夸奖,有你这话也就没白费我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既然你看着好,那就安心的上路吧。”
这话一入耳,宋青云差点没气的一口血喷了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呀,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不对,这是他故意的跟我装疯卖傻,想要以此激怒于我,以乱我的心神,歹毒,太歹毒了。
俩人言辞交锋,拼杀却是丝毫未停。
宋青云被灵蛛印压落下来,五罗桃瘴剑顿时就扑了空,继而剑尖上撩,朝着灵蛛印所在的地网阵顶飞射而去。
尽管宋青云一心专注于剑道,对于阵法所知不多,但是终究是活了一大把的年纪,见识自然不俗,一眼便看出来这地网阵的要害却是这灵蛛印所在之处,只要将其破开,那地网阵也必将轰然崩解。
说来这也恰是陈长生的疏漏之处,举凡布阵首要的却是藏好这阵心,免得被人窥破,可他乃是野路子出身,又何尝知道这些,就算是有心也是不得其法,故而那灵蛛印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悬在高空,但凡不是瞎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乃是地网阵枢纽之所在。
此时见宋青云打起了灵蛛印的主意,陈长生心中暗骂,却也不甘心坐以待毙,心念一动,五色巨手抡起破山锤就迎上前去,风声炸响中,拍向五罗桃瘴剑。
与此同时,十二道阵石上嗡然作响,纷纷收敛各自迸射而出的五彩光芒,以至于束缚住宋青云的地网越收越紧,根根编织成地网的五彩光芒就宛如是一条条锋利的绳锯,微微一动,却反复的切磋着宋青云身上的护体血光。
嘭。
一声炸响,五罗桃瘴剑虽将破山锤又削去一角,但是也被挡了开来,欲上之时又被破山锤拦住,几次三番,宋青云不禁暗暗心急,若是陈长生一味拖延,待到自己护身的血灵桃木符中的灵气被消磨殆尽时,不用他打,自己也必将死在弥漫于四周的五罗桃花瘴之下。
想到这,宋青云越发想着速战速决,遂高声喝道:“陈长生,你这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使出这些鬼蜮伎俩算什么本事,有胆的话,和老夫堂堂正正的一战。”
以他所想,陈长生虽说狡诈如狐,但终究是个年轻人,最受不得激,只要他将自己从地网之中放出来,到时候将其捏扁揉圆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只不过他这一回的算计再次落空,因为陈长生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只是微微一点头道:“说的也对,将你关在阵中的确是有点胜之不武,不如你先自废修为,我再与你好好较量一下拳脚如何?”
宋青云先是一愣,旋即怒道:“白日做梦。”
陈长生嘴角一挑,嗤笑道:“看来你也不傻,为何就把别人当成了白痴呢?”说到这,摇了摇头啧啧叹道:“看来你是着急了,想随着家人一同上路,也罢,我就发发善心,成全了你吧。”
说话之间,双手虚晃,两个五色巨手同时凝聚成形,一左一右,分持两根巨木,抡圆了朝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