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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聂四叫住她,仿彿在谈不经意的事。“昨儿个他回家,很仔细地盘问聂家兄弟们的生辰八字。他说他要送一份大礼,挺之姑娘可有听说?”
她摇头笑道:“我这倒没听说过。”
“是吗……”聂四沉吟:“他这人说胡闹很胡闹,说城府深沉也很深沉,要论掩饰功夫,他一流,没人能完全看穿他在想什么。”静默了一会儿,又道:“从头到尾,他暗自记下的,只有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那一定是他对这兄弟特别讨厌,强迫自己硬记下来的。”她也打趣道。
聂四注视她一会儿,笑道:“你说得有理。他的确对我家小弟没什么好话。”
告别了聂四,她吩咐民信局里的信役几句,便往寺庙走去。
好奇心会害死一个人,她对聂家有什么秘密,倒不是很有兴趣。尤其拾儿一向喜欢把小事闹大,他会选择隐瞒,通常表示这个秘密过大,再玩下去会死人。
才跨进寺庙,忽然有人把她拉进怀里,熟悉的气息让她深深觉得,这人简直是无赖到了极点,连光天化日之下都——她轻轻噫了一声,用力推开聂拾儿,瞧见寺庙里正在上香的百姓都像是庙中的神像,完全僵住不动。
“嘿!”聂拾儿露出白牙儿,一手拉着她,对着庙内大喊:“各位街坊邻居,我跟挺之的情况想必大伙都很清楚,我跟她,就像是一对快被拆散的鸳鸯,恶人是谁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不过我还是强调一下,就是那个没心没肝没肺的西门义,请大伙见了他千万不要怨恨,只要为拾儿我说说好话,我聂拾儿就感激不尽!”他拉着她,一鼓作气跑进庙里,从僵硬不动的庙祝手里自动自发拿过三炷香,分给她,再拉着她一块跪下,对着神像喊道:“我聂拾儿,与她西门庭,同在南京城出生,两人有情有爱,情爱无价,偏被聂家跟西门家之间的仇恨给阻扰,再这样下去,只怕我跟挺之永远也没有结合的一天。神佛老爷爷啊,您一定要放亮照子,帮助咱们这对苦命夫妻啊!”他很哀怨地说。
“结……结合?”在旁的庙祝很难以启口,可是好奇心实在忍不住,遂小声地问:“聂公子……请问,你是实还是虚?”
聂拾儿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道:“如果你愿意当说客,那我跟挺之的洞房花烛夜,欢迎你来参观。”
庙祝禁口了。两个大男人要成亲,他去当说客,被人指点的会是他。
西门庭微微一笑:“你一点也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聂拾儿扬眉,明白她所言为何。“我可不想强迫你换上女装,你爱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就算当了我老婆,我一样答案。旁人怎么看都与我无关。对了,庙祝,你说今儿个谁比较俊俏?”聂拾儿可是精心装扮后才来赴约的。
西门庭闻言,看了他一眼。果然人如其名,他爱美的执念比起一般男子还要严重,连她都要比。
“挺之,有没有心动的感觉啊?”
她笑:“心动……”见他惊喜,她又道:“我还在想呢。”
他立刻垮下脸,哼声:“你早心动了,只是瞒着我而已。”
“是这样吗?”她很有趣地问。
他很理直气壮:“当然!你虽然很随和,可是绝不随便,要不你早就被人吃了。你肯让我碰、让我亲、让我抱,让我独享你的亲亲青丝,就是你不小心心动,可又小器到不愿意告诉我,要吃定我对你的情意。”
庙里,抽气声此起彼落。
西门庭真服了他的无赖劲。他非得把他俩的事闹得天翻地覆,逼三哥到无法抵抗的地步吗?
“怎样?我说得有没有理?”他的大脸又快贴上她的脸。
她的腰微微后弯,很轻声说:“好像有点道理。”
“这就是啦!想我聂拾儿乃人中之龙,所到之地,众人失色。你要说看不上我,我还当你是骗子呢。来,快多说几句。”
“多说几句?”她扬眉,见这张脸随时要完全贴上她的,真怕他在众目睽睽下玩疯了头。
“说你有多心仪我,好让街坊邻居感动我们的坚情,去说服你三哥,不然我怕我们会像梁山伯与祝英台,就这样给活活拆散了,我可不要陪你殉情,死后的世界可不见得有趣……我又闻到你身上的香味了,你到底何时才要给我你大哥送的香料?”
“我……尽快。”见他像小狗一样竟然闻着她的脸,最后闻着她的嘴。她的腰往后弯得更离谱了。“聂兄,你想干嘛?”光天化日之下,他绝对做得出任何事。
“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