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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一个错身,就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
终于,疼痛趋缓,郑母趁着这难得的平静,拉着芙蕖的手说:“好好照顾你父亲。”她想说呸,可是最后还是违心地答应。她就当是债,还她母亲养育她的恩情。
到了晚上,护士来赶人离开,芙蕖不愿,塞了一封又一封的红包,终于换来送终的权利。凌晨时分,母亲终于在睡眠中去世,无病无痛,面容安详。当姐妹俩知道母亲离去时,芙凉放声嚎哭,只可怜的孩子,从此少了一个替她遮风挡雨的人了。而芙蕖,却木木的站在一旁,心里想着,她终于死了。对于像她这样的人来说,活着就是一种折磨,被丈夫折磨,被病痛折磨,被自己的女儿折磨,而现在,她终于解放了,穿着洁白的病服,像天使。
两个小时后,何奶奶终于心满意足地里去了,脸上的神情,像郑母离去一般安详。房子里的人,有的哭了,有的没哭。苦得最厉害的是何家的人,年过半百的何教授,孝敬公婆的何师母,还有一直都被奶奶疼爱着的何慕蔷,这是一个让人得以纵声大哭的场合,所有人的悲哀都可以接着眼泪,发泄出来。
湛海没有哭,他拉着芙蕖的手,十指交缠,用力地,紧紧地握着,指关节都发了白,他在隐忍,害怕哭出来之后就不能停下来。芙蕖的手指生疼,却始终不肯吭声抗议。这时,人群里有人说:“子孙都要哭出来的,不然老人家走得不够安心。”
湛海听了,扯了扯芙蕖的手,暗示她,要她哭。芙蕖望了他一眼,明白自己一定要演好这个角色,可心里却想,这个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连母亲去世时都没哭,却偏偏要在她去世时哀哭!
可是,最终芙蕖还是哭了,眼角里留下了两行清泪,不是因为悲伤,戏子没有悲伤,只是因为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半途而废的好事,不是好事。或者说,只是因为,有求于人!
我只是个戏子 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
公告那啥,由于工作更换原因,最近要搬家,换工作,换城市居住。于是不能再按时更新了。我尽量在有空的时候上网更新,但是不能保证隔多少多少天更一次,只能保证不是坑。
等到我在新的城市里站稳脚跟后,我会恢复正常更新!
sorry,让你们掉坑了:(
难言之苦
难言之苦
病人的亲属们还沉浸在伤悲里,湛海却已经收起眼泪,开始忙进忙出的料理后事了。很快的,医院里的护士就走进了病房,拿出一床白色的被单,轻轻地蒙上了何奶奶的遗骸,然后就推着她,往医院里的太平间走去。
慕蔷和何师母还在抱头痛哭,何师傅和湛海已经开始商量起追悼会的事情,其余的亲人,有的留了下来劝慰何师母和慕蔷,有的看看没什么事就离开了。
芙蕖站在病房里,觉得自己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那么伤心,恨不得把悲伤两个字刻在脑门上,昭告天下。而她呢,有什么资格悲伤,又为什么要悲伤。那个刚离去的人是她的谁?她刚才不过是好心留了几滴眼泪,难道她此刻就为此而感同身受?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她不悲伤,她没有错。
病房里的气氛有点压抑,芙蕖受不了,走到门外的走廊里,点燃了一支烟,却没料到被一个年轻的护士喝止住了,指了指墙上禁烟的标志,芙蕖骂了一声,然后掐灭了烟头。这时,湛海打着电话从远处往病房里走,路过芙蕖身边时,她听到他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什么都要最好的,规格……”还没听完,人就进了病房里,声音也跟着病房的大门一关而被隔绝起来。
又过了一会,一对中年夫妻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妻子说:“老何真是有福气啊,女儿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准女婿还肯留在身边帮忙照料。”说完,那妻子转过头去,看了芙蕖一眼,神色里带着探究的味道。芙蕖就站在那里,大大方方地任人打量,对于别人目光的搜寻,她早已习以为常。
芙蕖后来是自己一个人坐计程车离开的,那病房里的人,她认识的那个人,太忙,没空搭理她,她不认识的那群人,有空,却更不会搭理她。她就像一个涂满油彩的戏子,演一场萍水相逢的好戏,博得满堂喝彩,等到曲终人散了,观众和雇主也就跟着和她四散了。演戏时,所有人都关注着她演的角色的一颦一笑,谢场了,就没人会再对她有任何的兴趣。
北京的五月之夜,仍旧带着一点微微的凉意,芙蕖坐在计程车的后座上,开着车窗,夜风呼呼地往车厢里灌着,吹乱了她的头发,只穿了一件短袖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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