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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抓破脓包再上了点药,很快就会恢复原本面容,美丽不减。」林大夫的药很管用,一抹见效。
孟清华让个长了疹子的丫头试过,隔日便好了,疹子没了,皮肤更加白嫩细致。
「可是已经抓破了呢?」想到四姐脸上的血和脓,周玉湘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她不想自己也变得那么丑。
「那就只能怪她不走运,日后会留下浅浅的粉色疤痕,不过上点粉也能遮住,不会太难看。」还能用胭脂补救。
「大嫂,你说四姐她会怪我吗?」她越想越不安心,一向以美貌自豪的四姐肯定不会放过她。
出了口气后,周玉湘才感到一丝后怕。
会。但她不会直言。「她怪你做什么,又不是你叫她一定要敷上『美颜圣品』,她想怪也无从怪起。」
孟清华整治人的手法是针对周玉馨爱美的弱点。既然她用言语伤人,让人陷入无望的绝望中,那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让她知道嚐嚐什么叫无边的恐慌。
孟清华故意让丫头算准时机到揽翠阁附近「聊天」,说有一美肤秘方不出一个月便能使人肌肤粉白胜雪,不可以告诉其他人。
越是不能说的秘密越像真的,「碰巧」偷听到的周玉馨信以为真,不疑有他的当天就敷上脸面,得意地不许丫头们仿效,周府最美的女人只能是她,谁也不能争抢她的风光,她要美得让所有人都惊艳。
可是她怎么也料不到秘方是假的,她敷到一半便觉得脸奇痒,用清水洗过后才稍微舒坦,但到了半夜却冒出一粒一粒的疹子,她一早起来照了镜子,惊得大喊镜内有鬼。
她看著自己的脸,不敢相信一夜之间竟会变得如此丑陋不堪,又惊又气的用指甲去枢,谁知一枢就流血了,把原本轻微的红疹弄得更糟糕,最后化成脓包,一点一点布满整张脸。
周玉馨把美貌看得太重了,若是她先找大夫而非直接将疹子枢掉,或是置之不理,不用三天脸上的红疹也会自动消失,长疹不是病,而是肤质敏感而已,多用清水清洗几遍便不药可癒。
可惜她太惊慌了,以为得了怪病,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人,任凭崔氏怎么叫也不开门,因此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引以为傲的芙蓉姿容也毁了。
不幸的是,那时她正和南柳张家议亲,张家的五婶和媒人上门来提亲,商议下聘一事,好巧不巧地听到丫头、婆子们在议论四小姐毁容了,得了长不得人的脏病,一脸流脓。
张家五婶惊呆了,当下打退堂鼓,以临时有事为由避谈亲事,带著媒人赶紧走人,此事便搁下了。
婚事告吹,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周玉馨,她终于可以嫁给东岳表哥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脸,她又笑不出来,只能抱著锦被躲在屋里哭。
不过周府最后还是嫁了一位小姐到南柳张家,那就是周玉湘,嫁人后,拥有夫君的宠爱,他一妾不纳只为她痴迷,夫妻白头到老,恩爱得宛如神仙眷侣,这是后话了。
「她们害了我的馨儿,我绝饶不了她们。」敢往她的心头挖肉,毁了她女儿一生,她绝对要她们付出代价。
崔氏的指甲缝里汩汩滴血,她愤恨到十指弓成爪状,朝马车内壁猛抓,每一抓都刮出木质细痕,刮出的木屑刺入指甲内缝的肉里,手指满是伤痕,血迹斑斑。
她恨到骨子里,此恨无法消除,不见有人以命抵偿誓不罢休,谁伤了她一双儿女她就要谁的命。
「夫人暂且宽心,谁也逃不过,老奴已照夫人的吩咐做了安排,很快夫人就能畅快的大笑了。」锺嬷嬷俯在崔氏耳边低语,垂目避看她两眼射出的恨意和淬毒眼刀。
「我还笑得出来吗?馨儿她她还能嫁到好人家吗」她千挑万选的乘龙快婿如今成了幻影一场。
是谁害的?是谁害的!是那贱人孟清华,是不该出世的骚蹄子周玉湘!她当初就该一并弄死她们,一劳永逸,要不然也不会留下祸害反害女儿受灾。
她后悔没用致命毒药一次将人毒死,过于小心翼翼只让温珍下慢性毒,若是如锺嬷嬷骗温珍服下的剧毒那般对付她们,她们早已不在人世了,也就害不到她视若珍宝的女儿。
不过为时还不晚,这一次不她会再失手了,在那种情况下还能逃过一死,那只能说那贱人命大了。
崔氏阴恻恻地冷笑,血红的眼中有著嗜血寒锐。她在等待著死亡,别人的。
马车辘辘,载著往千佛寺礼佛祭祖的周家女眷,轻轻的笑语声飘出车外,腹中忽地一紧的孟清华似乎感受到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