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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把毛毯往下拉,漆黑有型的短发露出,接着是整张脸。
如沐春风。第一眼,安乐就只有这种感觉。
怎么形容这张脸呢?暧昧光线下,它看着是极阴柔的,不仅轮廓线条阴柔若女子,连五官也是柔和至极,峰眉凤眼,秀鼻红唇。若他凝起表情,那么这张脸绝对是艳丽无双,可实际上他却一直笑着,眼神在笑、唇角在笑、连皮肤都在笑,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整个人如玉质般的温润,气质优雅沉静……
“你在看什么?”他笑盈盈问,声音里是独特的悠然。
安乐愣了愣,揶揄:“刚才还真像是在看一朵昙花盛开。”
“哈!这朵昙花常开不败。”宁珂大笑。
“转哪边?”罗小布插问。
“左。到交岔口往右。”答案一如既往的简洁。
“快到南铃一客了吧,据闻那儿的美食别出心裁,希望它不要让我失望。”宁珂喜不自禁的表情,忽又很不满的质问安乐:“你说你好好一学生怎么就没点良心呢?老师不是常说见到老太太过马路一定要帮扶一下、捡到钱要交给警察叔叔么?你对着我这么个遇到困难的帅哥居然无动于衷,你于心何忍啊?”
“良心是让你卖了还帮你数钱么?”安乐嘲讽。
“你没吓着吧?”那人轻柔询问,又为宁罗二人开脱:“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方向感都异于常人,不巧我又睡着了,所以才这么跟你询路的。”
“哈,他居然说我绑架犯法呢!”宁珂嗤笑着向后朝安乐凑近,俊俏的五官在他眼波中一寸寸放大,气息也几乎快要拂到他面上,脸上浮出轻蔑的笑,邪邪道:“要是在我的地盘上,我就是把你灰飞烟灭了也没人敢说不字,信么。”
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安乐听着非常不爽也非常不以为然:这人真是狂得无法无天了,还真以为现下还是君主专制、君要民死民不得不死的时代呢?
“宁珂,别吓他。”那人悠然的声音一如之前的温柔,却成功的止住了宁珂越来越张扬的气势,他又转向安乐:“别担心,他是逗你玩的。”
安乐轻哼,算是接受他的说法了。
宁珂睨了他一眼后调过头,又懒洋洋瘫进座椅里,手高扬着玩转精致的细条形蓝色打火机。
气氛静默了几分钟,车子戛然而止,罗小布愉悦道:“三少,到了。”
安乐透过玻璃窗望出去,南铃一客金碧辉煌的大楼就傲然屹立在右侧十米开外,一楼挑台边的一排银光大功率射灯把大堂前设计得巧夺天工的观赏园照亮如白昼,园边延伸到路面的十级半环形白玉台阶晶莹剔透、光华溢转,与高高的楼面上的金色霓虹相互辉映,光芒万丈,这是两个高贵又尊贵的颜色,完全符合南铃一客高人一等的门槛儿,入住的客人非富即贵,一般人也只有望其颈背暗暗羡慕的份。
一名穿着枣红色制服的年轻端正的泊车小弟正步履轻快又敏捷的步下台阶,那抹身影融在一片玉色里,像极是玉块里藏了一滴血珠,惊心动魄的美。安乐倾身想再看得仔细些,却只看到玻璃窗上隐浮出的他熟悉的单薄五官。
车门被打开了,年轻的小弟微微躬身请客人下车。
第一次接受这种服侍,安乐有些怔忡,就这么顿着没反应。宁珂扬手拍了他一下,这才恍然下车。
站在台阶前,四人仰望着南铃一客,罗小布面上不带半点喜悦的表情,平淡道:“不过如此。”
“你还嫌?有这地方住就不错了,我满足了,本来还以为要住小旅馆呢。”宁珂以舒展双臂,脸上一派张扬的笑,“南铃一客啊——”
安乐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三人:相差无几的身高,同样都有着舒展挺拔的身材,匀称结实,都是着简单却极其精致的淡色衣裤,随意中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大家之气。
罗小布是略带可爱娃娃相的大男孩儿,话比较少但挺随和,气质沉稳;宁珂张扬俊美,身上戴着华丽的首饰,很时尚;而那位被称为“三少”的人,银光下纤毫毕现的他是极年轻的,肤色呈光泽少见的乳白色,很细致。之前说他像昙花,可现在觉得牡丹更适合他,这人就如牡丹一样雍容华贵,他的左耳上有一粒血红色的亮钻,华光溢彩……
“你愣着做什么?快上来呀?”已走到景观园的宁珂转头喊。
“噢——”
安乐不为所动的应了声,视线掠过罗小布平静的脸、宁珂挑眉的表情,触到牡丹如沐春风的笑时,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感觉此时的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