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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他对绾素自然是有爱的,当年他一直是将绾素视如珍宝的对待着。”见我对陈彦广颇有微词,陈王妃急急为他辩护。
“视如珍宝?”望着陈王妃的眼睛,我一字一顿地沉声说道,“娘亲之于爹爹来说,不过就是一件他随时可以拿来炫耀给众人的物品罢了。如果不是如此,何至于这么些年爹爹竟会几乎忘记了娘亲这号人物的存在?这样的爱,要来何用?不如弃之!”
“静华,你……”望着我眼中的凄绝,陈王妃先是一愣,然后便伸开了手臂将我揽入怀中。她附上我的耳畔,声调如泣如诉,“静华,我的静华啊。你怎么会和绾素一样的冰雪聪明,将一切都看透?咱们只是女人罢了,只是无能为力的女人罢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像我这般认命,为什么偏要自讨苦吃……”
乾坤红颜上卷 张良之计(12)
“王妃……娘亲,娘亲……”感受到颈项处一片湿润的温热,再也难忍心上的苦涩。我闭上双眼紧紧圈住陈王妃的肩膀,任由泪水打湿了她的纤弱脊背。
如果说娘亲对曲延和的爱慕只是那随兴的一曲笛瑟和鸣之后的一厢情愿,那么也许我可以大胆猜想,娘亲当年之所以舍身救护陈彦广只是因为明知自己陷入一段无望之爱的自我解脱,也许她那身久治不愈的病情也是因为她并不愿失却了搬离西苑的故意为之。
可是,她的所有安排,她的所有心思,在面对我自以为是的强大,自以为是的有能力时,不得不全盘弃之……
入夜
别了无限唏嘘的陈王妃,我于榻上翻来覆去,无以成眠。
就在我迷迷糊糊几入梦乡之际,忽然一阵嘈杂的响动由远而近。睡梦中的我被惊了一个机灵,急忙翻身而起。
推开窗子,只见院中人头攒动,灯光交错,原本应当夜阑人静的午夜竟然喧声如潮。
想起白日的事情,我全然醒了过来。心知必是事成,于匆忙间只着了单衣便跑出房间。
穿过长廊,刚要走下台阶,便看到陈王妃只是简单披了一件斗篷,仿佛耐不住午夜风寒一般柔弱地半靠在陈彦广的身上。在他们的面前,几名下人挑了灯笼静静立着。
全场的视线焦点,被人群簇拥着的中心,是一对男女。
在这风寒路中的夜里,这对男女和我一般,竟然都是只穿了单薄的白色亵衣。而在他们的身旁,一个矮小的红色身影正不知所措地立着,在春寒料峭的夜色中,显得是那般地孤寂无比。
止住脚步,我立在廊柱下,握紧了双拳,长长吁气。
娘亲,你可看到了?
当日,如果不是静琦的恶意诅咒,那般爱护阿瑟的你,一定是不会如此狠心地离我而去的吧。
娘亲,你可知道,阿瑟想你。
纵然是拥有了陈王妃如娘亲一般的关爱,阿瑟却还是想你,好想好想你。
——
——
翌日天一亮,便有仆妇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地整理收拾着雅夫人的落雪轩。
眼前这轩内原本住着的那位雅夫人,曾经盛宠一时,可如今她已被逐出府去,遣返家乡。
乾坤红颜上卷 张良之计(13)
用力咬开口中的果脯蜜饯,我带着贴身的丫头,立在轩外,遥遥望来。
纵然这些个仆妇们个个守口如瓶,讳莫如深,可是我却知道,这雅夫人被休的罪名乃是七出之最,淫佚。
连带她那个平日里骄纵跋扈的女儿静琦郡主也因为母求情而被冠上了血脉不明之名,消去了贵族之籍,一同遣返。
不仅不能够再为族人光耀门楣,还要顶着这样不名誉的名头返乡,不知这对平日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母女是否能够习惯家乡那些冷冰冰的白眼以及,那些恨不得淹死人的口水。
不过,这些事情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要上课了呢,走吧。”吐出口中已经无味的果核,我毅然转身。
课堂里,我照旧是来得最早的一个。
看着丫头打开提盒,将里头的笔墨纸砚逐一在桌上摆好。我徐徐转身,握住身旁略微憔悴的晓云,关切问道,“你真的没事了吗?”
“王妃早就交代过了的,昨日那番杖责不过是些雷声大雨点小的障眼法而已,奴婢无碍的,谢过大郡主关心。”晓云对望着我,带着满眼的感恩恳切出声,“奴婢,奴婢还要谢过大郡主和王妃愿意相信奴婢,还要谢过大郡主和王妃愿意为了奴婢弟弟报仇而花费如此心思。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