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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站好。
皇宫的内眷都在金水桥的内侧,远远看到皇帝在马上的身影,都拜了下去。
所有人都低着头的时候,我偷偷抬头瞟了一眼,想看看萧焕披着甲胄是什么样子的,等我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午门旁的侧门里,有一辆马车开了进来。那是辆翚车,车里坐着的是后妃,过午门而不用下车,就算是从侧门进来的,也算是极为尊荣的恩典了吧。
我猛地想起,皇贵妃杜听馨不在候迎的队伍里,我怎么会到现在才发现,我回来之后,从来也没有在紫禁城里看到过她。她随驾出征了。
我不想让自己想,可是脑子不停使唤似的飞速转了起来:杜听馨随驾出征,她一直就在山海关城内,当我和萧焕在库莫尔的帐中的时候,她就在几里外的山海关城中,当我回到紫禁城时,她在陪着萧焕和库莫尔订立和约,昨天晚上萧焕急着要连夜赶回去,是因为她还在军中等着他。
心里那个沙沙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完全充盈了我的耳朵,锣鼓齐响的大乐,静道太监的吆喝,全都隐退到了这个声音之下,我终于明白那条咬着我的虫子是什么了。
妃嫔们依然没有抬头,我却慢慢站直了身体,萧焕的马在汉白玉长桥的那一头,像我想象的一样,他穿甲胄也很适合,黄金的铠甲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闪光,把他俊逸的眉目衬托出了别样的英挺,同样身披黄金铠甲的骏马驮着他从汉白玉桥的那一头缓缓走近,这一刻,仿佛一个天神从云瑞中徐徐走来。
归无常说的不错,有些人,天生下来就是给人景仰的。
骏马越走越近,那个年轻皇帝的眉目也越来越清晰,我却开始懵懂,这个华丽的骏马驮来的,是不是那个会在江南的秋风中对我微笑的年轻人?我曾以为那种温柔只属于我的那个年轻人?
萧焕乌黑的双眸撞上了我的目光,他看到了我的失仪,但是他的眼中却没有惊疑和警戒,他也没有笑,只是用那种淡淡的温和的目光看着我。
我身后是一片匍匐的人群,他身后是另一片匍匐的人群,我看着他不曾从我脸上移开的淡定目光,忽然间觉得,他在一个遥远的不知名的河岸的彼端。
第二十一章
上卷
黑色的骏马从御道上慢慢走来,萧焕要等到太和门前才下马,我目送着他从我身边经过,在目光就要错开的时候,他忽然向我笑了笑。
我瞟了一眼四周俯着身的后妃宫女,正考虑着要不要也回个微笑给他,腰上却突然一紧,身子就腾了起来,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萧焕身前。
这可是在太和门广场前,文武百官后宫内眷和数千将士都看着呢。我吓出了一头冷汗,连忙回头压低了声音:“你干什么?疯了吗?”
他轻轻笑了,没有说话,却在马肚子上一夹,骏马吃痛,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直冲向太和门。
百官和后妃都还匍匐着没有起来,御道两旁的仪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都愣着不知道干什么。从余光里,我瞥到司礼监掌印冯五福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低喝一声:“都愣着干什么,快跟上。”
扛卤簿的小太监听了,慌忙拖着沉重的家伙小跑跟在后面,看上去有点狼狈。
回头看着这种情景,我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太和门转眼就到,萧焕在门前勒住马,笑了笑问我:“高兴了?”
我笑着点头:“不过我觉得你一定是疯了,简直像离谱的无道昏君。”
“不错,我也这么以为,做了回胡闹皇帝。”他笑叹着,自己先跳下马来,然后把我也接下马。
冯五福领着小太监刚好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萧焕放开我的手,退到御道正中站好,我也退开,站在御道旁分给内眷站立的地方。
冯五福慌慌张张的喊了声:“起。”这个字被立在御道旁的小太监一迭连声地传了出去,跪伏在广场上的大队人群才都起身,仍旧低头,顺着礼仪的程式,各自在走到太和门前站齐。
我看着这群脸孔深低的人,想着这些人里不知道有多少确切地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不知道有多少猜测到了刚刚发生的状况,而从明天开始,紫禁城内外又将有多少各种各样的传闻。毕竟自萧焕十二岁即位以来,不要说庆典祭祀这种大场合,就算是日常和臣僚之间的应对,也从没听他在进退仪容上出过什么差错,因为这一点,他在少年时还曾被拍马溜须的言官盛赞为生有明君容德。
我一边想,一边忍不住瞟了站在御道正中的萧焕一眼,他已经又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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