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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就站在刘恒面前,可刘恒眼里并没有她的身影,那睁圆怒目仿佛凝固,只在直直望向前方,望向山顶,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他在愤怒什么?他在不甘什么?又要抗争什么?
只是想挑战奇迹,还是挑战自己?
她隐隐感觉绝不仅如此,这个太不平常的男人,或许永远没人能猜透他的想法,却往往会被他莫名触动。
忽然生出一股勇气,她毅然伸出双手搀扶住了刘恒,没有别的念头,就想力所能及的帮助他。
可才一触碰,她就不由自主惊叫一声,触电般倏然收手。
以她连皮期大成的皮膜,刚刚指肚居然倏地刺痛,拿起手来看,竟已被刺出了一个又小又深得伤口,流出殷红血滴。
她吃惊的看向刘恒那身满是血污的盔甲,头一次认真打量,显然这套盔甲极不寻常,不知刚刚是什么刺穿了她武生境巅峰的皮膜?
可一看,她眼睛越瞪越圆,渐渐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套盔甲制作得太粗糙,很多地方都留下显眼刀痕,像是赶工劈砍出来的东西。甚至刚刚刺破她指肚的东西,竟是一根极为微小的毛刺,显然太过粗糙,都没有打磨过。
可就是这么根不起眼的毛刺,居然轻易穿透了练皮期的皮膜!
究竟是什么质地的盔甲?
浓厚血污被那些汗渍冲洗开来,才能看见一些盔甲本身的颜色和纹理,她隐约有种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的感觉。
在哪里见过?
她急速思考了片刻,猛的灵光一闪,浮现出一种极其相似,却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东西。
妖刀树?
这是用妖刀树的树皮做的革甲?
这猜测太出人意料,让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越想越发现,这似乎是唯一可能的答案。
之前一起同行,张云允还记得刘恒原本穿的是一套青色劲衣,并没有穿戴什么盔甲,这盔甲又是哪来的?再者说,如此粗糙的做工,分明是自己临时打造的东西,沿途还有什么东西,做出来的盔甲上一根毛刺都能刺穿练皮期大成的皮膜?
除了武生境武者的禁地妖刀林里出产的妖刀树,还会有什么?
魔王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做了一套这么怪异至极的革甲穿在身上前行?
她感到难以理解,再细细看更是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革甲异乎寻常的厚,将刘恒矫健身躯生生撑得臃肿起来,但那些盔甲和身躯怎么会有极宽的缝隙?
似乎有不少细微的东西撑开了这些缝隙,张云允还想细看,刘恒深深吸了口气,突然再次朝前挪动了一小步。那缓慢到极点的动作,传出古怪的叽叽声,她正好看到那些盔甲内面的细微东西刺进刘恒的身躯,挤出了汩汩鲜血!
是妖刀树的倒刺!
难怪说没见到妖刀树树皮的倒刺,这套革甲竟然是表皮向内的!
一想到那些密密麻麻又过分尖锐的倒刺在里面摩擦皮肉,张云允就感到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魔王竟穿着这么套恐怖诡异的革甲走了一路,这是何等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负石登山还不够,还要弄这么套革甲折磨自己?魔王究竟在想些什么,莫非他有极度自虐的习惯?
“快脱下来,快脱下来!”张云允急忙尖叫,只是看着都受不了,怎能还让魔王这么折腾自己,就要帮魔王从这地狱解脱出来。
这时候也顾不得毛刺刺破皮膜的疼痛了,她硬扶住刘恒,小心翼翼想要先帮魔王先把面甲取下来。可她才一动,就看见这具雄躯忽然一颤,面盔里猛的流下了更多的血,顿时吓得不敢再动了。
连想脱下来都这么可怕,她很难想象魔王是以何等勇气穿上去的!
魔王都在颤抖,说明现在想脱下来造成的疼痛比以前更甚,这可麻烦了。
她顿时感到头疼,得想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暂时却是真不敢再动了。以魔王摇摇欲坠的状态,明显早已麻木,都不知道怎么强撑着走到这里的,却随时都可能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取下盔甲的疼痛刺激只会有反作用。
“怎么了,还不快把他扶过来!”
看见张云允跑过去半天没有动作,看的监察们都急了,大声催促起来,“还在磨叽什么,他需要休息!”
正手足无措的张云允恍然,急忙扶持刘恒朝前走,相信有这么多人一起集思广益,总比自己在这里毫无头绪的瞎着急好得多。
可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