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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吏混起,再得赏识,又有谁敢举保我上进?”
“这么下来,我再读下去又能有什么用?”
“我家只剩我一个独苗,原本何伯还说等袭了爵,就把家里的事都告诉我,但如今,这圣旨和太监是哪个仇家派来的,何伯应该大概能猜到个范围,如今我问都不问,就是知道何伯不会再告诉我。因为知道了也没用,只能想方设法活下去的人,这辈子没本事更没希望报仇,知道了不过是徒增烦恼……”
“连仇家都不知道,别提重振家世了,这顾北侯刘家,终究,终究还是垮在了我的手里,哈,哈哈!”
“你们都听着,我是神童士子呢,这圣旨,这圣旨……”他大笑,拍着桌子跳起来,不知怎么又望向圣旨呆住了,只觉那金澄澄的色泽格外刺眼,“我堂堂神童士子,就因为这圣旨,家垮了,没书读了,只能等着饿死!”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却被这么轻易而无情的抹杀,本就是人生最残忍的事!
“我,我,我烧了你!”刘恒突然发狠,抓空了好几次,终于捞住圣旨,凑到火烛上,“对,烧没了,一切就又都好了!”
不得不说喝醉了真是胆大包天,要放在清醒时,刘恒绝不会这么做,因为焚烧圣旨意同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
好在圣旨做工考究,更有皇威的神异加持,传说不惧水火,尘埃不沾,自显尊贵,或许有些夸张,但区区烛火的确是烧不起来的。等了半天,见圣旨连边角都没被烤焦,反而越来越金亮,使醉后的刘恒都烦躁起来。
“烧不掉?果然是大祸害,一定,定是火不够大。”
他四处巡视,望见一排排书架顿时眼睛一亮,平时珍惜异常的书卷,此刻在他眼里成了上佳柴火,“反正读书都没用了,要书干嘛,正好用来加火!”
刘恒也懒得一卷卷引燃,干脆一书架推倒,拿烛火凑过去点。但书卷大多是竹制或兽皮,一时半会也难着火,让刘恒等得不耐烦了。
“对,倒,倒上酒!”
酒坛子砸在书堆之中,剩酒四溅,这次一凑就着。火迅速变大,热气蒸腾,火光照得刘恒脸蛋更红了,他笑的格外开心,将圣旨丢进火堆。
“居然,居然飘起来了?”刘恒瞪大眼,看得惊愕。
圣旨的确有皇威加持,落进火堆竟然自行飘在半空中,远离大火,这倔强让刘恒又不开心了。
不开心!
火还不够大,刘恒喃喃着,摇摇晃晃走着,最后把所有书架全给推倒。
火更旺了!
跌坐在火堆里,他目不转睛盯住半空中的圣旨,好半响终于发觉圣旨边角开始焦黄,一点点显出鲜红火线,让他渐渐兴奋,连滚滚浓烟呛得他咳嗽连连都浑然不觉,呼吸艰难也撑着眼皮,直等圣旨彻底变成一团火灰散落无踪,他才心满意足“睡”了过去。
他皱紧眉头,也不知梦到了些什么。
第四章 圆和竖
乾州州府,立乾城。
这是一座人居数十万的大城,傍晚,灯火如织,行人密集,热闹非凡。
城心衙门口林立,相比其他地方,却十分的幽静。
最安静的大街,两个风格迥异的府门迎街对立,形成鲜明的对比。
左边府门朱红顶门,虎头吞口,宽过十米,非常气派。平广石阶两侧,是两头做扑食状的威猛石虎,劲健雄横,似要扑杀恶鬼的霸道,活灵活现。四个衣甲鲜亮厚重的高大守卫,持枪静立,肃穆威武,一看就知是军伍出身,立于门前,自然而然感觉杀伐之气扑面而来,压得人近乎窒息,这是州尉府。
对面也是朱红色的门,却仅有三米阔,除了一块下马石,别无他物,相比之下格外简朴。要不是门匾上书州守二字,实难想象这竟是提天子牧守乾州,治下数千万子民的州守居所,整个乾州只有州尉能与之相提并论。
州守府最出名也是最大的屋子,是州守岳仲的书房,藏书过万卷,连各大学堂的名宿都会时常来借阅。
此刻书房只有一人,在陈色书桌前秉烛夜读,他白鬓过肩,其余须发却乌黑,显得有些奇异,看模样已过中年,眉目可以遥想曾经也是个风流文士。但如今他读书,即便没人在侧,也挺腰直背坐得端正,神色肃然认真,倒像个老学究。
他就是乾州州守,岳仲。
难得清闲,他手握一卷《通易注疏》,逐字读去。学童结业的书,他翻了千百遍,每次看得都聚精会神,正要提笔记下新的体悟,突兀一怔,猛地起身开窗,一脸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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