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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刚才你说不分生死就无所谓,怎么现在开始担心了?”
“我不是在担心他会不会输,是在担心我的银子。”唐三十六转身向人群外走去。
轩辕破更加纳闷,喊道:“你去做什么?”
唐三十六没有回头,说道:“我去四大坊取消下注。”
……
……
八柳街里很安静,除了那名带路的教士,看不到任何人。
而当到了八柳街通往洛水畔的侧巷时,那名教士也停下了脚步,伸手对陈长生请了一下。
陈长生点点头,向着侧巷里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洛水畔,拾级而上,便来到了奈何桥的下方。
奈何桥是洛水上最大的一座桥,桥面非常宽阔,可以并行十余辆马车,桥身很高,却并不陡,和别的桥比起来相对非常平,站在桥下望过去,会觉得桥面更像是一片广场。
陈长生向桥上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桥面的正中央。
奈何桥上没有人,桥对面也没有人,甚至在视线能够看到的地方,都没有人,很是空旷安静。
他站在桥上,看着桥下的流水,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奈何桥的桥墩前两年曾经被一艘货船撞过,朝廷花了很多钱,才用阵法重新加固。
那座阵法就在桥下。
同样的,洛水的几处重要水门处也都附着阵法,如此才能保证在严寒的冬天,水面不会结冰,来自南方的那些粮船与商船依然能够自如地通行。只是今天京都很多地方都已经戒严,尤其是奈何桥周边,平日里船行不断,画面壮观的洛水,今天很是冷清。
就像这座桥一样。
一个人都没有,一艘船都没有。
正想着这些事情,他便看见下游缓缓驶来了一艘大船。
那艘船真的很大,应该是大周水师的兵船,最上面那排甲板,竟快要与奈何桥的桥面平行。
大船上站着很多人,最上面那排甲板上站着的人数相对要少些,很多是他认识的人。
水声轻荡,大船缓缓停下,落锚,离奈何桥大概还有一里左右。
陈长生看得很清楚,大船最上层的甲板上,站着数位浑身盔甲的神将,他认识的便有薛醒川、费典……薛河居然也回来了,自然不会少了徐世绩。还有青藤诸院的主事者,最中间的是天道院的现任院长庄之涣。更靠前一些站着朝廷与国教里的大人物,他看到了茅秋雨,看到了凌海之王和司源道人,看到了礼部尚书,还看到了莫雨和陈留王。
但这些大人物依然不是站在最前面的人。
站在大船前首的是三位来自天机阁的画师,其中一位曾经旁观过当初陈长生与周自横的那一战,其余两位画师则是刚刚从天机阁赶过来,都是聚星境的修为。当初在浔阳城里,看到聚星上境的刺客刘青,人们便觉得不可思议,那么三位聚星境的画师……
陈长生看着船上的人。
船上的人看着桥上的他。
司源道人说道:“虽然我一直觉得这是胡闹,但他毕竟是国教学院的院长,只希望稍后他输的时候,也不要太难看。”
茅秋雨在旁平静说道:“尚未开始,便言胜负,过早。”
凌海之王在旁面无表情说道:“胜负已分。”
在这些聚星巅峰、距离神圣领域只有一步之遥的强者们看来,战斗之前或其间的任何细节,都足以影响最终的胜负。
凌海之王认为陈长生既然先到了,那么便必输无疑——此时距离约战的时间还早,他提前这么长时间便到了,或者说明他的心不够静。而且他这时候一个人站在奈何桥上,就算想要静心,只怕也很难做到。
因为他是在等待,等待便意味着被动,这些在桥上的时光片段,需要思考来填满,然而大战之前,想的太多从来都不是好事。
“不见得好,也不见得不好。”
茅秋雨看着奈何桥的方向,平静说道:“或者心浮气躁,或者平静宁神,先适应环境,终究是要看人的心性。”
这句话很有道理。
其实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只不过因为立场不同,倾向不同,所以持的道理、说的话自然互相抵触。同样,也可以从持的道理、说的话看出此时在场的人,究竟是何立场。
“我不懂修行,但从陈院长以往来看,要论起平静与耐心,倒是不用质疑。”
说话的人是礼部尚书。
很多人投来微惊的目光,便是陈留王也侧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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