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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盒盖打下,连同那红油布扯过来,转身塞进刚从梯子上下来的那倒霉随从手里:“拿去烧了罢,记着烧完后,把烧剩下的渣滓埋进地下,上面撒些坟头土。”
东西离了手,萧怀崇的脸色缓和了些,但还是顶着一张臭脸,眄了还杵在那儿不动的随从一眼:“还不快去!”
肃王妃抚着胸口,平复了半天,上前攥住萧怀崇的衣摆,眼眶发红:“王爷,府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整整十年啊,设这煞局的人是何其歹毒的心思,是铁了心要我们王府绝后。”
王府的奴仆少说也有上百人,想要趁周围人不注意溜进王爷寝室,从篦梳上弄来几根头发,也并非难事,而且时隔这么多年,根本无从查起。
他在朝中树敌不少,兄弟手足亦不可信,当初王府建造经手的全是御用的工匠,甚至有可能会是那位属意……
萧怀崇闭上眼,努力压制狂暴的怒气,紧握着的拳头骨节发白。
虽说常言父债子偿,可是他那生下来就残疾、短短两天就夭折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他造下的孽果,怎么也轮不到那无辜的孩子身上啊。他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恼。
商慈并不关心他们这些皇亲贵胄间的恩怨纠葛,她的工作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别的她没有立场过问,也没兴趣过问。于是也不顾此刻这混蛋王爷的心情有多复杂,脸色有多难看,商慈按部就班开始善后。
处理煞气的方法大抵归为三种:
一、镇压法,采用一些特殊的山石、桃木、兵器、符箓、或是大师开过光的法器等,强制改变气场,不过这种镇压法治标不治本,一般也就维持个几年、几十年,待煞气堆叠凝聚,最终还是会冲破镇压的气场,反复害人。
二、移化法,通常用石板篆刻太极图阵以及一些其他阵法置于地下,尤其是太极图,具有吸纳一切不良煞气的力量,将煞气转化成对人体无害的气场。
三、改源法,寻找到煞气的源头,改变周边的环境,从根本上解决,一劳永逸。唯一的缺点是此法造价成本太高,只适用于小型府邸,如果是山水间的煞局,总不能将山头铲了,水坑填平吧,且大动土木也是不吉。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镇煞的毒瘤已经拔了,整个膳房不大,把锅灶朝向掉换一下外加多添一堵墙,并不是个大工程,还是改源法最合适。
“把锅灶里正炖着的饭菜都丢弃了,旧炉灶给扒了,新建的锅灶位置要压本命之破军方,火门要对着乾位天医方,子女不但减病,亦能保寿……”商慈一边在屋里踱步,一边比手。
王爷王妃虽然此刻心中百味杂陈,仍尽力集中精神认真听着商慈的话,他们不懂什么是乾位破军方,只牢牢记着她手指过的地方。
要换做以前,有人跟他们说改变下膳房的格局,就会解决生孩子的问题,他们是打死也不信的。而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也容不得他们不信了。
那匣子中的婴儿尸首太过可怖,在王府重修了灶屋后,王妃心里终究有些惴惴,又去了京城第一寺庙迦南寺上香祈福,外加求了尊镇宅的关公像,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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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府大门出来,商慈拍了拍纳在怀中那块金锭子,心中踏实了许多。
回想起方才王府丫鬟端着一托盘金元宝的一幕,商慈自己都不相信守财奴如她,面对那么大的诱惑,竟然很冷静地把持住了。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秉承着一贯的职业操守,商慈只取了那摞金山上的一块,颇有几分洒脱道:“我先拿这十两,权当是定金了,剩下的,等王爷喜获麟儿之后,我再来取罢。”
萧怀崇“啧”了一声,刚想开口说什么,肃王妃抢在他前截住话头,“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强求,承姑娘吉言,若王府添了丁,届时还请姑娘赏光来吃满月酒,剩下的酬金亦会如数奉上。”
说完有些埋怨地瞥了自家夫君一眼,他平日里大手大脚的习惯了,殊不知这偌大的王府花钱如流水,说是破了煞局,可究竟能不能怀上孩子还未知,就要凭空送出去五百两金子,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商慈只是笑了笑,她也不怕这王妃会赖账,亲王家的香火只值十两金子,说出去王爷的面子着实挂不住。
夜幕降临,新月如钩。街道两旁纷纷点起了红彤彤的灯笼,照得整条大街恍如白昼。
京城的夜晚依旧很热闹,夜市会一直持续到宵禁。街道两旁,各路小贩们兜售着一些从没见过的时令果品、糕点小食、帷帽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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