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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知道那个开朗单纯的人真的成了旧时光里的影子,而他连同那个影子说一句你好的力气都没有了。
爸爸,锦琅,锦珏,加起来,就是他记得最深最清楚的旧时光,也几乎是他全部的年少时光,可是到头来为什么他记得那么多让他无奈的难过的东西。
他想,他一开始就那么执着的想要锦珏想起些什么想找回原来的她是不是做错了。每个人都在朝前看往前走,为什么他要拼命的想回头?
林缃上班还没回来,她松了一口气,实在是觉得累,若是林缃在家必定会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让她只是应付她的问题就足够累垮。
锦珏慢腾腾的收拾好东西又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风尘仆仆,瘫倒在床上闭着眼细细的想过去一个星期的事情。
去祭过锦琅的第二天,她陪妈妈去买菜的路上问起了覃念家里的事,其实与她知道的没有什么出入,只是更详细了一些,可是她到底还是没捋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只知道个大概,她意外的是覃父居然和锦琅同个墓园,可是覃念却不知道这件事,昨晚还问起锦琅的事。
下午的时候她去了一趟山上的墓园,特地一排一排的去寻覃父的位子,她是在东南角找到的,小小的照片嵌在石碑上,笑得温和的中年男人与覃念并不是很像,大约覃念肖母多些,她想。
她也没有说什么,弯下腰把怀里抱着的花放下,余光瞥见墓碑落款处的覃念的名字,对这个她从来没见过的长辈突然就说了一句“覃伯伯,他很好,你别担心。”
覃念说过他父亲的后事是纪琛帮忙办的,他不知道具体情况,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可是她知道他终是遗憾,而为人父母,又多担心子女,有时候甚至觉得是为他好,就连死都不愿意让他知道。
她胡思乱想着,最后还是重重的闭上了眼跌进梦里。
也许是因为一个星期没碰工作,叶锦珏一回到杂志社就被工作彻底淹没,她一边拆着读者来信一边吐槽,“我怎么感觉我跟个骡子似的没停过呢……”
“这年头,资本家都恨不得把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牲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叶锦珏对面的杜平一边搭话一边把手里的文件抖得震天响。
林缃咬着牙笑了,“大学的时候上马经课,学了资本家如何压榨剩余劳动力,毕业了个个都被资本家压榨剩余劳动力,真真是心酸到要心梗!”
“你敢心梗么,病都病不起好吧?!”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大家都笑了起来,可是又都同时无奈的连连应是。
这样的想法,叶锦珏在从前可能不会轻易产生,可是随着年龄和时间,见的事情越多就越觉得容易这样感叹。
以至于有一次她和父母去看锦琅时,父母说的是家里一切都好,云云,唯有轮到她时她突然感叹了一句,道:“其实有时候也挺羡慕你的,现在的日子真是不好过,空气不好食品有毒要是生个孩子连口安全的奶粉都吃不上,病不起也就算了,连死都死不起了,你不知道吧你现在都算富婆啦……”
那时她转头跟她妈说:“我怎么觉得我活着特不容易特憋屈,这没有那不敢的……”
“谁活着能一辈子不憋屈的,谁不是那样过,能活着谁想死。”
后来她再想起她妈的话,顿时觉得她妈就是一个哲学家。
能活着谁也不想死,活着就算再难好歹你也还能有点什么盼头有点什么动力,叶锦珏突然就有点害怕又有点庆幸,她同自己讲,幸好幸好……
幸好些什么,只有她知道,可是又偏偏是她讳莫如深不愿与人言的过往。
她想起前一天晚上接到的那个电话,那个人在电话那头说:“叶锦珏,他回来了啊,你会不会从此不用来光顾我了?”
“……我怎么知道”她一怔,“我的心药不是他……”
“也未必不是,你们应该一起去面对这件事,这样对你会有很大的帮助。”
可是她从未想过覃念会知道这件事。
“作为朋友,我十分的希望你不要在我上班的时候来找我了……”
“我也不想在那个时候在你的办公室见到你好吧!”
“看来我们还是有那么一点默契的。”
……
她始终都在庆幸,那些晦涩难言的往事可以对着一个人倾吐,就算那个人是按时计费的心理医生。
下班的时候加开了个紧急会议,公司今年参加了临省的大型招聘会,因为临时突发状况需要换人去现场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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