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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满鸟鸟那样表现得很夸张,所谓的“镇定”完全是装出来的。
满鸟鸟对寄爷极为崇拜,听覃瓶儿说寄爷为衣裤做了法事,赶紧提上褪到大腿的裤子,一步蹦到我身上,双手自然而然搂上我的脖子。粗重的喘气声在我耳边猛烈响起。我瞥见覃瓶儿偷偷咧了下嘴,心里明白所谓寄爷做了法事这事儿纯属鬼打架,只不过是覃瓶儿在宽满鸟鸟的心而已。
“你……你不是说……衣服是在箱子里找到的吗?”我觉得呼吸有点困难,说话自然很不流畅。
“是啊。箱子就在棺材里啊,箱子周围就堆着稻草。那棺材封得真紧,刮的黑漆也很厚,安叔忙活好半天才把棺材盖弄开……”覃瓶儿的语气,听起来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却感觉脚板越来越凉,而且,出气更加困难。
“鸟鸟……那个箱子……可能……很值钱……”满鸟鸟已摸清我的套路,我按常规方法已不能摆脱他双手的束缚,本想再次使用撩阴腿,想到这个招式太过阴毒,可能造成无法预料的结果,所以只得利用他的弱点,转而求其次,以攻心为上。
满鸟鸟听说那箱子可能很值钱,紧张的情绪有所松懈,反映在行动上,双手传来的力道也弱了许多。
“值屁的钱,我看了,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黑漆木箱子……”覃瓶儿根本没注意我的窘境,也没意会到我的战略思想,居然使出落井下石的招式。我的脖子又一紧,我暗暗叫苦,在心底狠狠叫了覃瓶儿几声姑奶奶。
“听,安叔在唱什么呢?”覃瓶儿忽然说。我的脖子像螺母在满鸟鸟双手环抱中旋转差不多九十度,望向寄爷。只见寄爷左手握八宝铜铃、右手握司刀,正在稍远处旁若无人手舞足蹈,边舞边唱:
妹妹的花针,刺不透玄武的心。像锅儿的混沌世界,隐藏着,白虎部落隔绝世人的迷踪之城。万能的祖先,建造了一座通向远古的门,白虎、鱼鳖是两支部落祖先的像征,黑脸张飞和洪荒时代的青龙图腾,守卫着,八部大王和白黑红三位家神,还有那,赐给后人流动雪银的巴寡妇清,高高的悬楼,安居着他们世人敬仰的英灵。骑着骏马的女族圣母,怀抱兔子俘获了先祖那,千般恩爱万般柔情,英明的先祖,为了延续子孙的安宁,逆流而上来到世外胜境,本想安居乐业,无奈因爱而恨,镇住了,那持刀而来的温柔大军。女神的诅咒,前栽马桑,后种桃林,一对怨家,终成了,世代纠缠的阴魂。延展千年的后人,取出祖先准备好的瘟灯,驱散那,迷失心境的重重阴云……
寄爷的歌声粗犷豪迈,曲调竟是土家的摆手歌,舞蹈也与土家小摆手舞动作极为相似。
覃瓶儿听寄爷歌声停止,沉默半晌,“鹰鹰,你听懂他在唱什么?”
我回味了下歌词,迟疑着说:“又懂又不懂……”话未说完,寄爷唱道:“鸟啊鸟,过来嘛,我给你加呀加火焰……”满鸟鸟本听得口水直差滴到我脖子上,听寄爷招呼他过去,松开我的脖子,兴冲冲跑到寄爷身边。寄爷手握八宝铜铃和司刀在满鸟鸟头顶一阵挥舞,右手司刀啪地一声拍在满鸟鸟头顶,转身奔出石牌坊,身后留下他高昴苍劲的歌声,“那向着太阳绽放的花儿终会枯萎,那枝桠延伸的尽头是你千年追寻的轮回……”
第二十七章 梅花朵朵(1)
“安哥,安哥,你去哪里?”满鸟鸟本来被寄爷那一司刀拍得呆若木鸡,见寄爷旋风般跑出石牌坊,急得扯破喉咙高声叫道。我和覃瓶儿也呆住了,寄爷这老家伙又在玩什么把戏呢?提起寄爷丢在地上的蛇皮口袋,我和覃瓶儿携手奔出围墙,模糊听见一阵铜铃叮叮声渐渐隐去,放眼一望,哪还有寄爷半点影子?
满鸟鸟已经跑到牌坊外那条檐沟前,拿着火把东照西照,嘴里仍在大声呼喊着他心目中崇拜的土家梯码,“安哥……安哥……”我和覃瓶儿也各自高声呼喊,却始终空间寂寂,杳然无声。我隐隐觉得,寄爷再一次离我们而去了。
我心里暗自咒骂,其间准备用几个满鸟鸟惯用的“日常用语”,联想到寄爷这老家伙据说能通神,也长了本事,如果听见我心中的骂声,肯定会找我扯皮,因此那骂声不但未冲口而出,我甚至没来由地拼命把它扼杀在心底,而那越涨越高的怨恨却怎么也不按捺不住:就是要离开,也要好言好语跟我打声招呼嘛,弄得神神道道,疯不疯癫不癫的,丢下我们几个年青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们该何去何从?你能通神,我现在还想捅人哩……
还是覃瓶儿沉得住气,叹息一声,轻言细语安慰我和满鸟鸟,“安叔这样不辞而去,肯定有他的用意,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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