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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动。我们走近一看,发现那阴河拐了个180度的急弯,爬完上坡,再经过一个坳口,不再往上流,而是向下流到一个黑沉沉的天坑中去了。
阴河拐弯处留下一块堆满黑色卵石的浅滩。我们走上浅滩,发现地势平稳,并无上坡下坎的感觉,才明白已经走出那段“水往上流”的怪坡。花儿站在浅滩上,冲着寄爷的背篓汪汪狂叫。寄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哈着气,再次下到阴河中,捞起柴背篓,弓身到河中一阵乱摸,惊喜交加,“哈哈,老子的东西果然被冲到这里了!”——这老家伙真是……
直到此时,我除了知道他带了一块新鲜猪肉、一把斧头、一些苞谷粑以及一壶酒之外,根本不晓得他的背篓里还有什么其它东西。对他那副欣喜若狂的神情,我很不以为然。
满鸟鸟对那怪坡很感兴趣,趁稍松口气的间歇,退回怪坡回走一段,返身回来说:“格老子的,安乐洞虽然凶险,倒没想到有恁个神奇的地方。——要是开发出来就好了!”心里的鬼板眼昭然若揭。
寄爷捡回自己的东西,走到阴河转折处探头探脑看了一回,回来对我们说:“那个天坑象刀砍斧剁一般,滑不溜秋,根本不可能下去,看来我们又走上绝路了。”
此时,我的力气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倒也能够正常站立了。我拿着手电,打量周围的环境,不经意发现靠近浅滩的岩壁上,似乎有一个簸箕大小的岩孔。岩壁虽然陡峭,却有很多凸出来的石头,看情形,可以借助它们顺利爬进那个岩孔,只是不晓得里面有没有出路。
“鸟鸟,你上去看看。”我指着那个岩孔说。
满鸟鸟答应一声,接过手电,攀着岩壁上的石头,噌噌几下,敏捷地爬进那个岩孔,手电乱晃几下之后,他转身扔下棕绳,兴奋地喊道:“上来上来,妈那个巴子,里面好宽哟!”
我听了大喜,急忙将花儿背在背上,招呼寄爷和覃瓶儿拉着棕绳,爬进岩孔,打眼一望——我的老伯伯!里面岂止是宽,简直就是一望无垠的沙漠!
我兴奋地跳进洞中,抓起地上的沙子一看,发现那根本不是石沙,而是干燥的黄褐色泥土。寄爷放下背篓,抢过竹灯,迅速向前奔去。花儿汪汪叫着,跟在寄爷的后边。我正暗自纳闷,就听见寄爷在前方大声叫道:“硝洞!硝洞!!这是硝洞!!!”叫声在巨大的洞厅中显得空旷而悠远。
硝洞?我们进了硝洞?这才真是百分之百的通黄鳝来水蛇——算路不跟算路来。我们想进硝洞时,因为天梯断裂不得而入,我们想从阴阳树那里出去,却阴差阳错来到留有土家人足迹的硝洞……莫非,真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我们加快脚步,跑到寄爷身边,目之所及,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憾住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用黄色泥土夯成的巨大圆柱,根据目测的结果,那泥柱的直径至少在十米以上,高约三到四米。泥柱周围,环绕着几堆较为规则的夯土堆,依稀能看见夯土堆上凿有供人上下的几步梯子。夯土堆最高处离泥柱顶还差两尺左右。也许因为年代久远,泥柱与周围的夯土堆相当多的地方已经垮塌,黄褐色泥块东一堆西一堆散落在附近。因为洞中空旷,竹灯的光照有限,我们看见的也只是泥柱和夯土梯的大致轮廓。
“寄爷,这泥柱用来干什么的?”
“么子泥柱哟,它是个泥桶,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硝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桶里肯定还有硝土。走,我们到夯土堆上面去看看。”寄爷声音显得很激动,高举着竹灯,当先走上其中一个夯土堆。我们三人紧随其后,踩着残缺的泥梯,爬到寄爷身边。
借着飘飘忽忽的竹灯光,果然看见泥柱是中空的,成圆桶形,中间残留着一大堆翻七倒八的干硬的灰白色泥土。
“是硝池没错。”寄爷说着,看见硝池外壁边缘胡乱插着几根手臂粗细象碳头一样的东西,尝试着用竹灯一点,那东西竟然呼啦啦燃烧起来。从隐隐飘进鼻端的气味分析,我发现那些东西竟然是用油枞做的火把。这个东西在没有电灯的年代,除煤油灯之外,是当地人最主要的照明或引火材料。
寄爷将其它几根油枞火把一一点燃,空间能见度大增。我们又发现离硝池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只能见到轮廓的七眼土灶,大量铁锅碎片散落在土灶上及灶前的泥土中。
“老班子说得没错,”寄爷不等我们询问,自顾自讲起来,“这硝池和土灶确实是熬硝的器具。地上的黄沙其实是硝土,盐碱浓度很高。先人们将硝土倒进硝池,再将水倒进去,经过充分搅拌,然后过滤,最终流出来的黄褐色液体就是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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