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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继续道,“以后不管到了哪里,有事要离开必须先告假,铭安——”
邓奉立刻站了起来,“先生?”
“告假的事情归你管。”
“是。”邓奉有些局促,他扫了一眼周围的同窗,见他们面上并无异色,悄悄吁了一口气,坐下了。
“期知——”
白润也站了起来,“先生请吩咐。”
“钱财账目归你管。”
“是。”
“青山。”
孙维连忙松开手里的衣角,“早晚各点名一次,缺席者记下来。”
“宜之、枝阳。”
朝益和平羽赶紧站了起来。
“你们两人轮流检视各人居所,不整洁之处着令其人改正。”
最后先生看了看温华,温华立即坐直了身体,等着先生叫她,哪知先生只是瞥了她两眼,便不再理会。
她塌下肩膀,自己在先生眼里果然只是个编外学员……(狐:你就是个编外……)
上了马车,白润见车上平白多出这么多五颜六色的东西,摸了摸,觉得甚是舒服,立时抱了两个在怀里,“送我了!”
温华点点头,“行啊。”
见她这么干脆就应承下来,白润一愣,随即趴在另外三个抱枕上,“这些都归我了!”
温华嘴角抽了抽,这厮——
她使劲抽出两个抱在怀里,“少得寸进尺了!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就去喊先生!”
白润瘪瘪嘴,捂着肚子歪在一旁,那样子竟也有几分可怜。
温华见他仍然面色苍白,多少有些恻隐之心,“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白润有气无力的瞥了她一眼,过了好一会儿,长叹一声,“我这是宿疾了……”
这么严重?温华真是没有想到,“你家里……没有给你看过么?”
“没用的……只能慢慢养着……”
“那、那——”温华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听起来像是“命不久矣”的意思……
白润将面容埋在袖子里,“我都这样了……你以后要让着我,不能气我——”
温华有些无措的看着他颤抖的肩膀,“好……”
“我的情况你不能告诉别人,我才不要别人可怜我!”
“绝不告诉!”她点点头,保证道。
“以后有好吃的你要先给我,昨儿的核桃味儿不错!”
呀?
看见他转过来的大大的笑脸,温华这才明白自己又被他哄了!感情这家伙是装可怜呢!她笑着攥了攥拳,“既然你这么不舒服,不如我给你捶捶吧?”
“不不不——”他又“柔柔弱弱”的倒下了,“我这病得静养……”
“你千万别客气!”
“哎呀,小娘子——饶了我吧,再也不敢啦!”
这厢闹得欢畅,紧随其后的那辆车的帘子被掀开了,探出半个脑袋来听了一会儿,很快又缩回去了。
“先生,听动静又闹起来了,虽说那丫头还小,可让他们两个坐一辆车——”说话的是李先生的书童青砚,他担心的又往外望了一眼。
李先生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无事,看你的书。”
新入晋阳城
事情的真相往往在不经意间显露。
原本温华没有想到那方面,但是接连两天她都在白润的身上闻到了血的味道,就很令人怀疑了——即便是痔疮破了也不能流血流这么久吧?她以前有个舍友得了痔疮,平时坐下起身都是小心翼翼的,哪里像他那么跳脱?看他行动坐卧之间也不像是有哪里受了伤,那么剩下最不可能的可能就只有一个了——他是“她”,并且例假来了。
要不然怎么解释她面色那么苍白,经常捂着肚子哼哼,总把她做的抱枕垫在腰后,并且还那么嗜睡?虽然他哄她说是吃坏了肚子,可也没见他跑几趟厕所啊?
仔细观察便留意到了许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小疑点——她的个子虽高,骨架却纤细,虽然经常穿肥肥大大的衣衫,但是他侧躺着时就能看出他的胯部较宽,腰部和颈项都很纤细,没有少年那种蓬勃爆发的力量感,他躺在厚厚的棉褥子上,耳垂上那一对被鬓发遮掩了的耳洞随着车厢的晃动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结果只有一个。
她轻吁了一口气,靠在厢壁上,心里不是不震惊,然而惶恐之中却还有点喜悦,她盯着白润看了一会儿,直到“他”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