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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龟奴一声凄啼,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儿。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听得人心里头一阵阵发毛。
杜奎绍还不解恨,又将剩下的沸水,全淋在龟奴身上。那龟奴嗓子都号哑了,脸上、手上,烫起无数个血燎疱。半死不活的抽搐着,浑身上下,没剩一丝好皮肉。
“他娘的!”杜奎绍把空壶朝龟奴狠狠一砸,对着吓傻的众人吼道,“都看到没?惹了老子,就是这个下场!”
乍见这等惨状,眼前花酒,哪里还能咽的下?一个恩客哆哩哆嗦的摸到门边,撇开脚丫子,便落荒而逃。剩下的一瞧,也都跟着炸了锅,没头苍蝇似的,奔挤撞窜起来。
桌子翻,凳子倒;女人哭,男人叫。一时间,莳花馆里搅翻了天,乱哄哄闹作一团。推搡夺路,颠倒踩踏,杯盘凌乱,遍地狼藉……眨眼工夫儿,恩客们逃个干干净净。
看着碗碟摔的稀巴烂,鸨母肝儿都疼抽了,一腚蹶在地上,拍腿号啕:“哎呦喂……活不了喽!没法子开了……这莳花馆没法子开了哇……”
鸨母扯开嗓儿,那干粉头也都抽抽噎噎,哭天抹泪。
被她们号的心烦,杜奎绍抓起个花瓶,又砸个粉碎。“号什么丧?死娘老子了!?”
“六爷啊,您是我亲祖宗!”鸨母扑上来,死死抱住杜奎绍大腿,“可不敢砸了……可不敢再砸了啊……”
杜奎绍掏出一沓银票,扬手甩在鸨母脸上。“这些钱,把你这馆子砸上两回都富余!”
鸨母一怔,扒拉下来一瞧,嘴角一挑,破涕为笑。“瞧这事闹的!嘿嘿……六爷,您老接着砸、接着砸……”
“少他妈废话!”杜奎绍指着一地的乱七八糟,“麻溜儿拾掇利索了,老子还得听曲吃酒呢!”
“哎!”鸨母赶忙答应一声,招呼粉头收拾起来。
这一归置,才记起地上还躺着一个。看着奄奄一息的龟奴,鸨母又作难道:“六爷……您老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您看这三儿……”
“赶紧拖走!”杜奎绍一脸厌恶,“瞧着都脏眼!”
得赦后,鸨母忙唤来人手,七手八脚抬了龟奴,送去医馆治伤。
收拾完花厅,灶下又送来桌酒菜。鸨母带着众粉头,伺候着杜奎绍吃酒。杜奎绍刚大闹一通,正口干舌燥,抓过酒壶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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