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第1/4 页)
楚羽和柳生寒按下心头疑虑,紧紧随行。
布先生刚一踏上“六道街”,守在街口的一个阴阳脸中年汉子,早早快步迎上前来。
楚羽和柳生寒当然也不会识得此人姓氏名谁,未见他身形瘦如麻杆,两眼发光,脸色黑白参半,背上一方玄铁棋盘,腰间悬挂着装有棋子的棋囊,神情沉稳而又严肃。
布先生脚步不停的问:“她动了?”
阴阳脸汉子且退且答:“是,她的芳驾现在‘三道街’,动员了手头上的所有力量,我们前后左右都被包围了。”
布先生脸色大变,马上命令道:“逃!”
刚才布先生下的命令是“走”,现在直接、直白地换成了“逃”,一字之差,已足可见他们现在的处境都多凶险。
辰源深知布先生在发号施令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没说一个字,便有一个字的用意。
所以,辰源马上不顾形象的跟着布先生,沿着大街飞逃。
她究竟是哪方高人?竟然能使雄才大略的布先生望风而逃???
楚羽和柳生寒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只能随着快速奔驰的人流撤离,好像晚走片刻,就会天塌地陷一般的匆忙紧急。
行到“七道街”,只见长街上,灰蒙蒙的雨中,居然还有黑压压的人群在摆摊叫卖。
街道左边一连四家肉摊子,一家贩牛肉,一家卖羊肉,一家销狗肉,一家售猪肉,都整齐的摆着案板,肉上插着屠宰刀,地上放着血盆,墙壁上挂着肉块,七、八个赤着上身、膀大腰圆的屠夫,正一边操刀卸肉,一边眼冒凶光地睥睨着登上长街的布先生等人。
肉店对面就是磨刀铺,一个秃头师傅正将一把柴刀在磨石上磨得飞快,“沙沙”的磨刀声,令人听了心惊肉跳;隔壁是家豆腐坊,一个鬓插野花、皮肤白嫩的豆腐西施,正在与路过面前的一个肩上猎叉挑着一只山鸡、两只野兔的猎装大汉打情骂俏。
再往远处,各种摊位的各种小贩兜售着各种小货,吃的有米粥、馍馍、烧饼、锅贴、炸糕、糖果、西瓜、香梨……用的有布匹、胭脂、水粉、铜镜、兽皮、鞋袜、雨伞、字画……玩的有风车、布偶、陀螺、面具、手鼓、弹珠、壶筹、扇牌……只要你所能想到的吃的、用的、玩的,这儿几乎都有。
这并不希奇,这条街本来就是繁华的市集。
但眼前这些事物出现在糟糕恶劣的雨中,就很让人稀奇了。
这些男女小商贩,简直就当是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沿街叫卖,忙得不亦乐乎。
但楚羽很快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疑点——
整条大街,从街头到街尾,一共八十一家店铺,经营种类齐全,但是没有顾客。
一个顾客都没有。
这些商贩本身就是“大风堂”的弟子,与其他江湖帮派不同的是,“大风堂”的上上下下,都来自市井走卒,他们原本都有自己的工作和职业。
而今,他们这八十一号店铺,这一整街的贩夫走卒,就只为迎接一位“顾客”。
——这唯一的“贵客”,就是统管黑白两道、统辖正邪两派、统领官民两路、统带朝野两政的一百零八座“青衣楼”总楼主,“君临天下,江山如画”布青衣!
柳生寒突然觉得很恐惧,他一紧张就感觉手冰脚凉。
他很不喜欢自己这个极少犯的缺点,他一边活动手脚一边低声说:“从街头到街尾,一共八十一家店铺,街面上雨景里看得到的人有二百四十七人,还有匿伏隐藏的一百零六人,个个都是练家子。”
楚羽一恐惧就会胸口发闷,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很不愿意别人看穿他的破绽,他一面剔看眼眉深深呼吸一面沉声道:“玩箭的涉不准混在左前方二百步开外那群猎户群中,他的豹裙下扣着三支冷箭;我们正前方四十米卖都豆腐的妇人,是柳依依易容扮的,在‘凤凰台’交手时我记得她身上的体香;大通在右面第十一家磨刀铺门前磨刀,他额头上的想香疤瞒不了人;夜蛰翼就在左起第七家肉铺案子后,他的杀气太重,他的‘不死狂刀’也太惹眼。”
辰源一恐惧就会嘴角牵扯,知道他有“癫痫”之症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义父布先生,另一个是他自己。
他绝不允许自己这个致命的弱点被第三个人察觉,他隔会儿放进嘴里一颗花生咀嚼缓解紧张的神经,隔会儿竖耳倾听道:“她已经过了‘四道街’,估计半个时辰内就会赶到这里,同行四十八人,水平都在准高手以上,其中两人的战力,已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