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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承管的遗属子弟组成,奉银优厚,有功累积,就可授军职,是帝皇的秘密死卫,帝皇的影子卫士就是其中佼佼者。平日里这些人借种养之际,阅练武艺,每个人都各有所长,一身的好功夫。锦衣卫还有一个重要的职责是侦骑四出,特务朝野搜罗市井,是帝皇的耳目。帝皇除了射猎,到了夏季如不去夏宫,便奉皇太后携上宫眷到此处消夏,会住上一段时间,朝政也会移到这里来处理。
本来听闻长老归来,宣德帝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长老,期待长老带给他的种种惊奇,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惟独这件事让他心中着实愉悦,故此他决定前往九峰山苑围猎以侯长老,如在宫中召见,就有许多规矩。周太后获悉他要到山苑,传话给他声称也要带宫眷去游春,他也没做多想,在昨日大朝散后,处理了一些要务,一身轻松,便传旨奉太后出城赏春,围猎九峰山苑。
谁知昨晚陪太后晚膳,太后见他心情不错,又叫出两名娘家的女儿,暗示她们也在今夏选秀之列,惹得他脸色立时一沉,草草几口,便推说有事,从太后宫辞出,回寝宫招来恒冲,只冷冷一句,“宫眷的扈从名单怎么不加检点?”不容恒冲辩白,又喝令滚出,唬得恒冲一晚的愁眉苦脸,含冤莫白。至于后来又发作了司马修仪,这行宫上下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今日一大早,派出高青去接长老后,宣德帝一身便服,披了一件黑丝绒绣金龙的披风,骑着爱驹照夜白,领着龙骑尉出现在这万绿如海、芳草芊绵的草原上,新鲜的空气,辽阔的视野,纵马奔驰,总算令三十二岁的青年帝皇神色稍霁,紧随其后的恒冲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
宣德帝松了缰绳,信马游步,脑海中又浮现昨夜母后宫中那二名女子,粉面如土,故作矜持,不由一阵厌憎涌上。太后虽是他的亲母,但从他一出生起就把他当作争宠争权的棋子,他十二岁登基,母后把持朝政,专横贪婪,迟迟不让他亲政,引他奢靡享乐,试图掌控他,架空他,若非因缘际会碰到闭关中的二位长老,到现在他还可能是一颟顸的傀儡帝皇。他亲政后,母后不甘心大权旁落,又想干涉他的后宫,屡次以孝道要挟逼他册立她的侄女周德妃为皇后,直至他斩杀亲舅,太后似乎才惊觉这个桀骜不逊的皇儿的残忍和冷酷已远非自己能控制,这才算安分了几年。他一直没有立后册太子,周太后总不死心,又蠢蠢欲动,去冬以宫中有许多事务要操持为由,提出让德妃暂摄六宫事,好让后宫有章可循,她打量若此举还不能使德妃成为皇后,最不济也要让德妃来主持隔年的选秀事宜,挑选她属意的女子来充陈后宫,不料宣德帝立即传谕令坤翊宫女官长老尚宫带领尚服、尚仪、尚食、尚寝、尚功协同办理后宫诸事,并说了句“德妃愚蠢,不堪此任。”弄得太后和德妃灰头土脸。
母后总想控制他,利欲熏心,想到此处,心头一阵烦懑,宣德帝一勒缰绳,手高举那柄镶金嵌玉的马鞭狠狠落在照夜白的马臀上,照夜白低哮一声,尥开四蹄,箭射而出,好象一道白色的流星划过这黄绿相间的草原,恒冲带着龙骑尉忙忙追赶,可哪里还追得上这如风般的神驹。
前行中的姬衡、姬卿和高青并辔而行,忽然姬衡勒住缰绳,驻马倾听,微笑道:“陛下来了。”高青凝神一看,果然远处尘土飞扬,俄顷,天际龙旗猎猎,画角长鸣,这是天子出猎的号角,“是官家。”高青滚鞍下马,众人也一起下了马,未语想她坐在马车里,倒显得突兀,入乡随俗吧,未语整理了帏帽,和紫衣、澄衣一起站在姬仲连和另两名侍卫身后,三人纤细玲珑,淹没在一大堆的彪形大汉之中,不太引人注目。
马蹄声渐渐清晰,急促而有力,一骑黑衣白马闯入众人的视线中,众人忙不叠地跪下身去,五体投地,未语也随之拜伏,只觉烟尘在鼻孔间乱舞,强忍住喷嚏,把头垂得更低些。只有姬氏兄妹含笑而立,蹄声嘎然止住,前一瞬间还在生烟飞云的四蹄,已稳稳地立在草地上,宣德帝从马上一跃而下,疾冲几步,隔了三四步距离,突又刹住了脚步,他矜持地做个手势令众人起身,“大师父,二师父”他的声音紧绷绷,抑含着激越,“你们可回来了?有没有给朕带来好东西?”
姬衡做个揖,“官家这一向可安泰?”他依宫中来称呼宣德帝。姬卿却不似他二人斯文含蓄,走到宣德身边,掸掸他身上的风尘,心疼道“官家比年前可消瘦了,万乘至尊,骑得太快了,也没个人跟着,什么事这么要紧,以后可不许了。”宣德帝顺势拉住姬卿的手,低声地“姑姑”对姬卿他有着极深地孺慕之情,他少年浪荡放纵,自暴自弃,是姬卿的慈柔,给了他母爱,温暖他,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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