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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炒了你你就失业了,我这人心肠多好,怎么能随便断人生路呢。”
顾惜朝这会儿脑子不灵光,偏还特别多问题、特别爱思考,思考又思不明白,戚少商看他那样儿就想笑,继续哄醉鬼,“所以你说,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嗯,说、说得对,应该!”顾惜朝用力点头,伸出左手搂住戚少商的肩膀来回摇晃,边摇边说“谢谢啊”,后来似乎是自觉感谢的力度还不够强大、态度还不够真诚,干脆侧过身去,双手捧住戚少商的脑袋,在他右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很兴奋地高举双手大声嚷嚷,“谢谢啊,我代表你全家感谢你!”
偷袭之下,戚少商打了个寒颤。这会儿是不能当真、更不能讲道理的了,有心放他去闹,顾惜朝却开始有点儿失控,手舞足蹈的,嘴里还叽里咕噜的不停啰嗦,从傅宗书黄金麟到脑残剧情行业规则,从教育医疗到养老公益,从国体政体到世界格局,从GDP、GNP到CPI、PPI;都被他喷了个遍。戚少商被他吵得脑仁儿都痛了,还得跟在屁股后头兜着,生怕他再一头栽倒泥坑里去,还得自个儿伺候。
后来不知怎么的居然还想起悦来了,指着戚少商语重心长地教育,无论从人类繁衍、人体结构、阴阳调和、太极两仪、道德观念,还是你爹妈和息红泪的感受哪一个角度出发,你都不应该搂着小男生寻欢作乐呀。戚少商那个气啊,简直要怀疑丫是真醉还是装疯。
顾惜朝挥胳膊踢腿儿、摇头晃脑的闹腾了好一阵子,大抵是自个儿把自个儿晃荡晕了,弯下腰要吐,但是因为没吃东西也吐不出什么,最后终于闹得又困又乏,靠在戚少商身上睡着了。戚少商那个愁啊,这闹得满头满身的大汗不是作死么,只好拿面纸帮他胡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有样学样拆了两个座椅套全给他包身上了,还得小心伺候着小火堆儿,给他忙得简直都忘了冷。
都安顿好之后,戚少商方能坐下安安生生喘口气儿,他心中暗暗发誓今后绝不能跟这人喝酒,酒品太差劲儿了!
车里实在冷得像冰窖,他不敢把顾惜朝丢到后座上去,因而自己忙碌的时候只好让他跟刚才俩人喝酒聊天儿时一样靠在车门边儿上先睡着,好歹旁边有堆火不是。然后他坐下来气儿还没喘匀,顾惜朝就开始往下出溜,往后仰,或者往旁边倒,总之是绝不让人省心,戚少商默默地哀叹了一声,把他拉过来靠在自己身上,心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呦。
戚少商对着静静燃烧地火苗发呆,自个儿是多久没这么伺候过醉鬼了,最近的算是悦来格格那次吧,也只哄了一会儿她哥就来了。他低头看了顾惜朝一眼,对方呼吸平稳而略显沉重,想必终于算是能老实睡会儿了。他觉得自个儿简直是慈母多败儿,老八、小孟、虎子师兄弟几个、甚至师兄老勾都只会添乱,连这个刚认识不久的顾惜朝也骑到脖子上来了,统统惯坏了!还是红袍靠谱,可惜看见她心里就难受,那丫头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呢?顾惜朝这人呢,除了长得好看实在也没发掘出什么优良品质,好看最不稀罕了,自己也很好看嘛!还总是试图掺和他和傅氏这点子破事儿,实在不行还是让他回去吧,本来就不存在的事儿何苦闹得谍影重重,将来连朋友也做不成就太不值当了。
然后他垂下目光又看了一眼,明明灭灭的火光掩映下,顾惜朝的五官轮廓异常好看,长而浓密的睫毛使得睡梦中的他显现出一种天真而诱惑的魅力,戚少商一时间有些心旌摇荡,突然低头在他阖着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吻。然后他想,妈的,原来我也喝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方天地
顾惜朝醒过来的时候,目之所及白花花一片,他闭上酸胀的双眼缓了缓又睁开——天花板。想必是回到人世间了。
视线来回一扫,从房间内的布置看是医院病房,门廊处站着两个人,面对自己的是戚少商,背对自己的是一个女人,看状况俩人恰好处于短暂的沉默期。
顾惜朝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抉择,他没动没吱声儿,悄悄地又闭了眼,同时留了一条缝儿观察外界情况。
因为安静,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因为安静,便格外有做贼心虚的感觉,这种沉默的氛围让他即使躺在那里装睡也似乎能体会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难言的压迫感,然而“装”之一道一旦开始,便越发停无可停了。
他数到大概一百零几只羊,戚少商终于上前揽住了那个女人,是一个平静温柔的拥抱。他轻抚她的后背,“对不起,对不起,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