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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辉,立即惊喜地脱口欢呼道:“啊,师父回来了。”欢呼声中,捧笺恭读:“涛儿,为师已由梵净山归来,见字即来海堂洞府,师谕。”
江天涛已有半年多没看到恩师的慈颜,听到她亲切地声音了。蓦然,一丝高雅的淡淡幽香,再度弥漫在面前。江天涛心中一惊,顿时想起破人盗走的长剑,急忙将素笺送至鼻前一闻,那丝高雅幽香,果然发自素笺上。因而,一个意念闪电掠过它的心头,盗剑的人莫非是恩师海棠仙子。
不错,一定是她老人家,她时常说“凡事慎思,临危镇定,小不忍则乱大谋”的话,这分明是她老人家给了他一次实际教训。继而一想,又觉不妥,恩师自出道以来,人已不施脂粉,这素笺上的高雅幽香,又是从何而起?心念间,十分迷惑。
蓦然,他的心头一震,面色立变,他发现素笺的背面,隐隐透着字迹。急忙翻过素笔一看,顿时愣了,背面上果然潦草地横写着一首七言诗。根据字体的潦草,和字迹的模糊,断定是用少女画眉的眉笔,在时间仓促下,匆匆写成的。细读诗词是:“独立阁后傍遮荫,苦等侍儿来接引,满身尽是偷香瞻,一片轻薄窃玉心。谁知好事偏多磨,风去楼空春阁寂,暂借宝刃归仙府,促醒阳台梦中人!”下面既末写姓名,也末留标记。
江天涛看罢,十分生气,觉得诗中含意,不但尖刻讽讥,而且充满了妒意,他断定盗剑的少女是个十足的醋潭子,百折不扣的河东狮。继而一想,他又哑然笑了,心中似乎知道了盗剑的少女是谁,但又不敢确定。于是,匆匆将素笺放进怀内,紧了紧身上的剑衣,悄悄走出室外,游目看了一眼园内,飞身纵出花墙,直向正北高可按天的繁舟峰奔去。
江天涛穿过一段巨木松林,已达峰下,他怀着一颗兴奋的心,身形宛如巨鹤凌空般,直向峰颠上升去。升至蜂腰,回头下看,只见谷中一片昏暗,只有九宫堡内现出数点微弱灯光。他已看不清何处是表妹汪燕玲的高楼,何处是高大的中阁,不过,他深信这时汪燕玲和朝天鼻的比剑,已经有了结果。
穿出云层,双目顿时一亮,一勾弯月,斜挂东天,洒着蒙陇光辉,「系舟峰」的峰顶,已隐约可见。江天涛精神一振,身形上升愈快,瞬间已到达峰上。
第三章 绣衣隐身世
峰上夜风徐徐,松涛低吟,一片幽寂。
江天涛熟练地飞越一片褚色怪石,通过一道稀疏畸形松林,直向深处一丛修竹处驰去。飞驰中,发现他经常练剑的竹林空地上,隐约现出一点白影。江天涛一见,立即愉快地笑了,他知道那是姿容娟丽,冰肌玉骨的雪师姊雪丹凤。雪丹凤双十年华,纤弱体质,平素沉默寡言,赋性多愁善感,生得雪面粉腮,天香国色,直如病后西子。
江天涛即将到达林前,发现一身绢素的雪师姊依然静坐不动,心中感到十分迷惑,他本待出声招呼,但终于没有开口。因为,他曾怀疑盗剑留诗的少女,也许就是雪师姊,但他一看到圣洁如白莲的雪姊姊的倩影,他立即否定了他的假设雪师姊绝不是那一类的女孩子。
他不知这位美如西子,貌似黛玉的雪师姊,一个人孤独地坐在一方青石上,又在想什么?他摒息前进,悄悄立在竹林外的一方石后,凝目细看。
只见娟丽绝美,冰清玉润的雪师姊,静静地坐在以前两人时常讲故事的青石上,微仰着略显樵碎的娇面,痴痴地望着弯月,两道淡淡的蛾眉,已皱在了一起了。她那两片玲巧红润的樱唇,似是在向苍天祈祷,两行晶莹的清泪,正由她盈满泪水的凤目中缓缓流下来。
江天涛看得十分不解,他不知雪姊姊为什么伤心难过,为什么陪师父去了一趟梵净山,回来就变得如此忧郁?他知道云师姊有个凄凉的身世,但她多少年来,都在平静中渡过。恩师海棠仙子,一向非常喜爱雪姊姊,绝不会轻易责辫讫,但,她是受了谁的委屈跑到此地来偷偷地哭呢?
继而一想,恍然大悟,雪姊姊必是在梵净山金拂盲尼处,受了老尼和徒弟们的气,否则,雪姊姊怎会这等伤心难过。哼,不管金拂盲尼的徒弟是男是女,只要欺侮了雪姊姊,我江天涛定然不和他们甘休。心念间,他又摒息向前走了两步,只见雪丹凤,神情哀怨,声音颤抖,清丽秀美的娇面,像带雨的梨花,已流满了泪水。
江天涛不敢冒然出去,他怕伤了雪姊姊的少女自尊,因而,他想先听出得罪雪姊姊的人是谁,再现身追问雪姊姊被欺侮的经过。于是,摒息静气,佑虑凝神,侧耳细听。
只见雪丹凤,泪眼望着弯月,纤手抚着酥胸,断断续续地悲声说:“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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