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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小姑娘简直是个人精,自己明显是被她给整蛊了,她却还装作天真无辜的样子。他一生之中还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免不得有些生气。可是人家话说得那么得体温柔,又捧了粥来赔礼,他一肚子的怨气也实在不好发作。更何况归根结底,也是自己有不轨想法在先,落到现在局面,实在不能都怨人家。这哑巴亏,不吃看来是不行的了。
既然如此,索性做得大方些。他接过粥来闻了一闻,只觉清香扑鼻,温度也刚刚好,遂笑眯眯地说道:“谢谢你,我正饿着呢。”当下不再客气,端起碗来大快朵颐。
一碗粥下肚,他打了个饱嗝,漱了口。小满手脚利索地收了空碗,悄悄儿退了出去。
袁枚默默运气,过了一刻钟样子,四肢百骸果然开始有了知觉,力气慢慢又回拢了。他定了定神,问旁边正悠闲地喝着茶的张剑之,“施小姐去哪里了?”
张剑之却笑,“不急,她还在和玛老板学字,我们先聊会儿天。”
袁枚笑了笑,“你想聊什么?”
张剑之随意地交叠双腿,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指着窗台上的一盆龙吐珠,说道:“你看窗台上那盆龙吐珠。”
窗台上放着一盆红白二色龙吐珠,此际正开得盛,枝叶掩映的白花素雅如雪,红花却出奇妖艳,配上绿得仿佛要滴出水的叶子,对比鲜明突兀,好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张剑之似笑非笑道:“这盆花养得不错吧,你知道是为什么?”
袁枚不由自主地问道:“为什么?”
警官把玩着手心晶莹剔透的小茶杯,“因为花盆底下埋了一只男人的手,”他顿了顿,又说道,“是玛老板亲自割的,用一把M9军用匕首,就是那种单刃、宽血槽、刀背有锯齿的匕首,一刀斩断,剁成肉酱,和花泥混在一起,果然很滋养。”
袁枚脸色变了变,“玛老板为什么要剁那男人的手?”
“因为那男人没风度,和小师妹打官司输了,在法院门口扇了她一耳光,当天晚上就被玛老板收拾了。”
袁枚倒抽了口冷气,怒道:“玛老板也太无法无天了,这还有王法吗?公安局不管的?”
张剑之打了个哈哈,可是那声音里却全无笑意,“我们是法治社会,当然有王法,可是要公安局立案,怎么也得有个受害人。”
袁枚怒道:“男人不就是?”
张剑之冷淡道:“人家说了,是自己不小心摔断的。”
袁枚急道:“可是……”
张剑之眼中闪过鄙夷之色,“袁教授,你也不用闲吃萝卜淡操心了,先顾好自己再说吧。玛老板是出了名的黑寡妇,我劝你不要挑战她。”
袁枚定了定神,镇定地说道:“我没有要挑战她。”
“你不挑战她,挑战施展也是一样。她是玛老板的恩人,从前她被人陷害,要不是小师妹替她出头,她早死了百八十年了。她对施展护得紧得很,你要是心存不轨,最好别给她发现,要不然管保你吃不了兜着走。”
袁枚没做声,沉吟了阵,避重就轻地说道:“我对施小姐确实是有心思,不过不像你想的那样就是了。”
张剑之伸展了下修长的四肢,也没有追问,“那就好。”
两人沉默了阵,袁枚又忍不住问道:“施小姐来这里做什么?”
张剑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我以为你一进门就知道了。找玛老板学书法啊。”
袁枚愣住,“学书法?”
张剑之斜了他一眼,“怎么?敢情你以为书法这东西只有你们文人才配操练?我们这些武夫讼棍,就没有资格亲近?”
袁枚倏然住了口。
张剑之却又笑,出了会儿神,这才说道:“其实呢,也不仅仅是学书法吧,九所这个案子给施展很大的压力。你知道,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出口,玛老板就是她的出口。”
袁枚似有所悟,“就好像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树洞?”
张剑之点了点头,“这个孤独园精舍,就是施展的树洞。”
她有不开心的时候,就来这里,将那些她不愿展示给人看的痛苦和哀伤、脆弱和惊惶都塞进这树洞里。等她离开这里的时候,又是坚定果敢的施大律师。
就是那一刹那间,袁枚突然说不出有多么羡慕施展。在如今这个人人自危坚壁清野的时代,有一个像玛老板这样值得信任的树洞,那是多么幸运的事。相比之下,背着沉重秘密,在美洲狮面前如履薄冰生活着的自己,又是多么的可怜。古汉语文学教授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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