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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太岳掌门回望南宫玉身旁同行的白泷,老人沧桑却清亮的眼中浮现出一丝丝微亮的光泽。他慈面颔首,抚着雪白的长须看似随意的打量女子的样貌,那莫名其妙的笑意,不悲不喜的神容,晃的女子眯起了眼儿。
白泷不喜欢白胡子老头探究的目光,所以她拉着南宫玉的手,无视殿上其他或惊诧或欣羡的目光,冷然转身离去。
南宫玉始终觉得此事蹊跷离谱的非常又非常。他问白泷的姓名,白泷应了。又问白泷的来历,白泷沉默。再问白泷的家世,白泷冷嗤。于是,除了姓名,再不得其它内容。
南宫公子不知,关于白泷自个的身世之迷,其实一直都是白泷内心的疑点。一开始她也无法确定自己的事,而即便知晓也不会作答。毕竟依她如今的来历,足以被撵出太岳被赶出武林被江湖仇杀……
针对南宫玉看似想要逃避的态度,白泷有些恼,不过那火气却被她有些面瘫的脸给遮掩了,但她仍以实际的行为表达了内心的愤怒。
入住太岳第二日,白泷就举剑指向南宫,开口‘……身子都已让你瞧去,你就打算不负责任了?’
其实白泷是想,无刃常说女人的身子是绝不可以随便让男人瞧的,若是瞧了便必须随他,当然除了医者。而所谓的“随”则是嫁,就是跟他走!
于是,当初懵懂的白泷理解为,既然被瞧去了身子就得嫁,那么那个瞧了她身子的男人,合该也是她的人。这是相互的事呀!
无先生若是知晓这一事,必会拿竹藤狠狠的抽打白姑娘的手心不可。但也怪他当初少说了一句:‘白泷不是普通女子,即使真让人瞧去,也无事,无事阿’
所以,世事难料。无先生粗心的教导,将白泷白姑娘引入了一条歧路!
当时,白姑娘与南宫公子的位置,二人的距离较远。所以白姑娘很是善意的替他人着想,担心南宫公子听不清她的质问,便用好心的内力扩了声音……
此后,南宫公子委屈地顶着太岳上下百把师兄师弟震惊且愤怒的视线,熬过了“水深火热众叛亲离”的三日。
为什么只有三日而非四五六?只因为第四日,也就是今日一早,即将远行的白泷白姑娘终于前来与他道别了。
南宫玉深深地觉得,这小女子的耐心有待考验。不过,胡闹了三日,眼下离开也好,若再不走可该轮到他逃了。
窃以为,白泷的离去,自个终于解脱,日后便可安宁清静的修行。岂知,他“单蠢”的个人“以为”,竟使他被迫离开太岳,追那未果的“命定”。
那一刻,在白姑娘离开的一个时辰之后。太岳观前,众师兄无情的将南宫公子连带他的包袱,狠心的踹出了师门。而一群崇拜景仰他的众师弟,则更是残忍的将南宫公子的盘缠全数剥夺分噬,仅递给他一袋干粮和一葫芦水将就度日。
那一日,在南宫公子几度泫然欲泣,无用的解释下,所有弟子一同举剑指向这位太岳门下当世名徒。
“掌门师父有道,太岳中人,可流血可流泪,绝不可无情无义,自己犯下的错,就必自己承担!!!———”
声音嘹亮震耳间,南宫公子招手,面带苦笑“那么,若无法承受呢?”
众弟子默契的勾起唇角,咬牙切齿一笑“娶了她,或者不必再回来了!!!”
最终,南宫公子一边满脸悲痛的感慨世态炎凉,一边掂了掂肩上的包袱,撇撇嘴挥挥袖,潇洒离去。
仙山,看似绵延不绝的石阶,送走了那位心有冤情却无处申诉的男子。
仙山,薄雾弥漫的长殿,百岁道长慈目远送那名最是独特的弟子,深锁的眉宇间,流露的却是谁也无法读懂的愁虑。
黑夜漫漫,凉风扑面。
白泷正在赶路,赶去东虞见她的家人。
家人,属于白泷的家人!
但不明白,尊主为什么派忻刹楼护她前去东虞。
忻刹楼乃属杀部,听命于尊主,同时也仅是执行暗杀之职,从不作护送之务。
她若出门,大多是无刃随行。现今无刃虽一时无法前来,但只需告诉她重要的路线信息,她独自一人也不是不能抵达目的地。根本无需出动这么多……三四十名“绝杀”保护她。
“绝杀”乃是楼里为数不多的珍贵人才,除非是重任才派出“绝杀”,一些小任务则都交给“细杀”处理。楼里向来不浪费半个人才。但今日,却叫她着实的惊讶。四十人,那可是楼里将近一半的“绝杀”,当真是浪费,而且竟还浪费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