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页)
险些喘不过气来。
老天,楚狂的意思,是要她动手为他抹药?
想到必须亲手抚过他赤裸的肌肤,她的双手开始颤抖,笨拙到极点,几乎连药盒都打不开。弄了好一会儿,她才在指上匀了金创药,小心翼翼地触摸他的背。
黝黑的肌肤上有数不清的新旧伤痕,那群攻城的盗匪,在做垂死挣扎时,给他留了几道伤。伤口虽然都不深,却也道道见血,搁置了半天的时间,乾涸的血封住伤口,抹不上药。
“你不痛吗?”她小声地问,从衣袖里掏出锦帕,润湿布料后,用最轻最轻的动作擦去血渍。
“小伤。”他耸肩,略微侧头,看向那双在肩上忙个不停的小手。
她的手很软,轻盈柔嫩,挪移时会有淡淡的香气。他无法确定那阵幽香是来自她的衣裳,还是她的身子。
舞衣专注于为他疗伤,紧张的情绪倒是去了大半。拭去血迹后,伤口潮湿,难以上药,她没有多加思索,撩起翠绿的衣袖为他拭乾水滴。确定伤口乾爽后,才仔细抹上金创药。
柔软的触感令人平静,像阵暖暖的春风,拂过伤处时,神奇地将痛楚消除。他像只难得驯服的野兽,在她的触摸下,舒服得几乎要叹息。
他有些诧异,惊讶于她的温柔,也惊讶于她的大胆。寻常女子见到他,不是吓得瑟瑟发抖,就是跟那丫鬟一样昏厥倒地,哪里还敢上前来,听命为他敷药?而她却彷佛不受影响,那双清澈的秋水双瞳里,看不见半分的恐惧。
“你知道我的事?”楚狂问道,高大的身躯往后仰躺,闲靠在浴盆边缘,享受着柔嫩的小手在身上滑过的感觉。
舞衣点头,仍旧忙于敷药,连头都没抬。
“家兄曾经提过。”
“方肆怎么说?”他挑起浓眉。
“说你是良将,是好人。”
“好人?”浓眉挑得更高,俊脸上浮现一丝自嘲的笑意。
纵横战场数年,蛮族们提起他就吓得腿软,好人这两字从来就跟他绝缘。
已经翘辫子的方肆,是个瘦弱的男人,平时沈默寡言,但每次战前会议时提出的计策,又让人不得不心服口服。楚狂领着黑衫军,靠着方肆的计策,将蛮族们打得落花流水。
方肆体弱,无法领兵出阵,几次身陷险境,在千钧一发之际,都是由楚狂搭救。大概是信任楚狂为人,也是为了报恩,才会在病危时托婚,把舞衣跟浣纱城托付给他。如此美丽的小女人,加上富可敌国的大城,任何人看来,都会认为是份求之不得的大礼。
只是,方肆送上的这份礼虽然贵重,却也棘手得很。
楚狂察觉得出,那些女人想阻止这桩亲事。要黑衫军们休憩,只是缓兵之计,她们不希望他跟方舞衣成亲。
“除了方肆外,你还有其他亲人吗?”楚狂想起大厅里,那些围着她团团转的女人们,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父母双亡。目前只剩个弟弟,名唤小七。”舞衣垂下眼儿,没有看他。
“人在哪里?”
“目前在锦绣城,为了丝绸买卖,跟胡商们谈判去了。”
“领着城民对抗盗匪的人不是他?”他望着她,黑眸里闪过若有所思的光芒。
“不,城民们训练有素,早组成护卫队,遇到危难时刻自会有所行动。”她说着谎话,略过英勇事迹没提。
呃,楚狂大概不会想娶一个弯弓杀敌的悍妇吧?为了避免吓坏他,她决定先保有一些秘密,等日后时机成熟,再慢慢跟他说。
她头儿垂得更低,正在思索着,该如何圆谎时,男性的手臂伸来,倏地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
舞衣别无选择,只能抬头望进那双深邃的黑眸里。
他的手仍是湿的,带着异样的热烫,他的体温从两人接触的那一点,直沁进她肌肤里,好不容易褪去的红潮,这会儿又涌上双颊。
纵然心儿慌慌,她没有回避视线,视线与他交缠。与其说是勇敢,不如说是他眼里的光芒迷住了她,教她挪不开目光。
楚狂缓慢地靠近,发上的水滴落,濡湿了她的衣衫;男性的呼吸也逐步逼近,吹拂在她的肌肤上。
他的呼吸让她觉得热,他发间滴落的水,却让她觉得冷。冷热交加,带来异样的刺激,让她的神魂颤动了——
“你很美。”楚狂徐缓地说道,火炬般的黑眸滑过她精致的五官。
这是进城以来,他首次对她的容貌提出看法。
她垂下长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