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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子此言差矣。”朱盼盼轻启朱唇道:“李侯爷非但没有唐突,而且还是盼盼生平第一知音呢!”
众人看这位如仙女子的神色不像说笑,均是露出凝重神情。文治脸色微变,不服气道:“某人不学无术,明明将笛当作了箫,盼盼姑娘不必为他开脱。”
朱盼盼摇头道:“盼盼不是为李侯爷开脱,盼盼刚才奏的那首《刹那芳华》虽然是用笛,但此曲实是脱胎于《潮汐》、《弄舟》和《昙花》这三首失传的古箫曲,而李侯爷却是三年来第一个听出其中箫意的人,‘生平第一知音’绝非虚言。”
“哦!”众人恍然,同时对李无忧的观感也由鄙夷变为佩服,而芸紫看李无忧的眼神更是透出了一丝崇拜。
司马青衫笑道:“我就说嘛,能吟出‘朱唇吹奏昙花曲,我愿身为碧玉箫’这样的绝唱的风流人物,即使是为朱大家神魂颠倒,也断不该分不出箫和笛,敢情我们的李才子是话里另有玄机啊。可惜的是,本相还在那里枉做小人地为他辩解。”
这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也渐渐的缓和。
李无忧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就迫得文治左支右绌,心中大乐,看了后者铁青的脸一眼,笑道:“丞相过誉了,这朱大家的‘生平第一知音’在下可不敢当,小子只是侥幸而已。不过古人说‘曲艺相通’,音律造诣到了朱大家这种境界,别说是易箫而笛,就是易琴为笛也非难事。这与武功法术到了极至,会殊途同归,相互转化是同一道理。”
“易琴为笛……易琴为笛……啊!我明白了。”朱盼盼喜道,“多谢李侯爷,盼盼终于明白如何演奏那首古谱《高山流水》了。”
看她兴奋的样子,显然是李无忧这句话竟然帮她解决了一个苦思许久不得解的大难题,众人对李无忧又妒又佩,同时也刮目相看。
“荒谬!虽然古来有罕见的绝世天才可以武术双修,但武功是武功,法术是法术,怎么可以相互转化?”却是文治冷冷道。今晚的宴席,李无忧出足了风头,而他不但得罪了一大帮人,而且丢足了脸,此时终于又抓住李无忧话中那句“武功法术到了极至,会殊途同归,相互转化”大做文章,希望挽回一点颜面。但可惜他的反应又已被李无忧算计在内。
李无忧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冷冷道:“井底之蛙,怎知天外有天?”
“你说谁是井底之蛙?”一如李无忧所料,文治简直是怒发冲冠。
李无忧淡淡道:“谁答腔我就是说谁。”
文治拔出身上配剑,怒极反笑道:“好!好!李候爷这么说,想来必是已经通过法术练成了武功。那好,请在场的诸位请做个见证,今日若是李无忧能用武功击败文某,我文治就自废武功,从此退出江湖。但若李候爷因此败在我的剑下,就请他不要赴明晚芸紫公主的约会,而且以后也不能再和芸紫公主在一起,不知李侯爷有没有这个胆量?”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巨大的波澜。文治这个赌约看起来似乎是李无忧占了便宜,但旁人却都知道这绝不公平。因为千百年来,武功和法术就好像太阳和月亮,各自光芒四射,但通常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天空。即便是有几个绝世天才能够贯通武术,武术双修,但也必定会有一项强另一项弱,这就好比一天中的早晨和黄昏这两个时候日月会交辉,但交辉的时候不是月亮更明亮些就是太阳更明亮些。现在的李无忧已经与大荒三仙齐名,法力之强是勿庸置疑,但也正因如此,即便他是武术双修,武功也必定极其有限,文治要在武功上击败他自然易如反掌,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李太白、蓝破天或者大荒四奇这样在武术上都有通天贯地之能。退一万步说,即便李无忧是像他们一样的例外人物,于武功法术都有极高的天分,但他年纪比文治小,内功自然比文治要弱,而以文治深得正气盟真传的武功说来,李无忧又凭什么击败他?
所以,文治的话表面大方其实用心极其恶毒,但武术殊途同归这话李无忧确实说过,谁也不能怪他过分。
芸紫公主忙道:“你们别比武了,因为我临时想起一件事,明天晚上的约会,我已却消了。”言下已经表明自己对李无忧的爱慕,但也同时暴露出她其实也不看好李无忧的武功,希望后者不要比武。
这话非但未让文治收手,反而因此对李无忧更加妒忌如狂,看他的眼神似乎都带着火。
司马青衫忙圆场道:“算了,二位皆是当今世上难得的少年英雄,谁受了伤都不好啊!”
第二十四章 一剑光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