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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比赛还有五分钟了,一比一的比分纹丝未动。裁判对97级临床医学系的判罚越来越严,有一名队员已经被红牌罚下。现在是十人对阵十一人——形势更为不利。对手已经近乎胡搅蛮缠——我进不了球,你也休想进。宁愿犯规,也要把球踢飞。
突然,何继红带球冲出重围,直向对方禁区扑去。“好!”蒋伯宇攥紧拳头大叫了一声。
一记漂亮的香蕉球弯弯地擦着门柱飞进了球门。
此时,离终场只有不到一分钟。但裁判手势示意进球无效——越位球!何继红她们围着主裁开始理论起来。
蒋伯宇的眼睛都要红了。他牙关紧咬,脸色阴沉。甚至能看得见他颈部暴突的青筋,听得见他紧捏拳头时关节发出的咯嚓声。
谁也没留意他旋风般冲上了场,冲到了主裁胡天军身边。
“谁说处于越位位置?我们有录像!有证明!”蒋伯宇的声音像半空中的炸雷。周围的姑娘们霎时安静了下来,几十双都眼睛都一齐盯着他。
“你是谁,你发什么言?”胡天军上下打量着蒋伯宇。
“这是个有效球,是你判错了!我用我的人格担保!”蒋伯宇直逼视着胡天军的眼睛。
“那有本事你来做裁判啊?我说无效就无效!”
胡天军的话音还没落,左眼就狠狠挨了一拳。
周围发出一片惊叫。
胡天军也恼了,两人很快厮打在了一起。蒋伯宇个子比他要高些,身体也要壮些,没费什么劲就把他翻到了身下,骑在身上开始打。胡天军已经根本无招架还手之力,蒋伯宇的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他的身上。
球场上顿时一片混乱。最后还是申伟和何继红把蒋伯宇拉开了。
蒋伯宇的衣服袖子被撕破了,但胡天军的一只眼乌了,鼻子淌着血,一脸的狼狈。手捂在腹部呻吟着爬不起来。
最后,胡天军是被人抬出足球场的,蒋伯宇则被学工处的两名老师赶来后带离了现场。
球赛就这么嘎然而止,谁也不知这个事情会向什么方向发展。几乎所有的人都一脸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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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尘 十五(3)
残阳如血,风波后的黄昏格外宁静。球场上已经没几个人了,只有何继红和###阳还呆坐在草地上谋划着什么。
“真他妈解气!真他妈痛快!”申伟在宿舍里向围上来的一圈儿人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比他妈痛打西门庆还要精彩啊,蒋伯宇这次真是英雄救美人哪!只是那姓胡的太不抗打啦!”申伟正说着呢,何继红和###阳竟然不声不响地站在了门口。
“嘿嘿,是你们啊?找教练?他还没回来呢。”段有智眼尖,首先打上了招呼。
“申伟!把录像带带上和我们走!”###阳说话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申伟吐了吐舌头,忙把磁带从摄像机里抠出来。乖乖地跟着她们出了门。
“蒋伯宇肯定会受处分!是他先动的手!我看姓胡的也伤的不轻。”走路上时###阳首先开了口。
“那也是姓胡的孙子做得太恶毒了嘛!恶有恶报,是不是师姐?”申伟说。
“所以才找你嘛,幸亏还有这么点证据。”###阳说。
只有何继红一路上几乎就一言不发,只听着他们俩的讨论。
申伟直接被她们俩带出学校,又坐公共汽车来到市电视台旁边一家可以摄像和制作光盘的婚庆礼仪公司。
在这里,他们共同观看了那盘录像带,又翻拍了两盘。申伟在回去的路上说:“如果那个球是越位球,我把我的脑袋割下来当足球踢。
心尘 十六(1)
恍若隔世。
三年的光阴。逝水的流年。有很多人老去,有很多人离开。而他,又再一次选择了回来。
那道高高的门槛曾经是那样高不可攀,那个盛满福尔马林的尸池曾经是那样深不可测。但这一切都阻拦不住他的思念。
他在无数个深夜祈祷,也曾在无数个黎明到来之前苍惶地逃离。他曾经是那么热爱阳光,但在太阳升起之前不得不归宿于阴冷与黑暗。
福尔马林溶液只能阻断蛋白质的分解,却阻断不了他未了的心愿。生与死的跨越,对他而言只是一瞬;但爱与恨的跨越,却需要一万万年。何况,他没有恨,他满腔充满的,都只有爱——也许肉体可以冰冷下去,爱却永远炽烈。
现在,他终于回到了这个让他日思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