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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米七七,而且有两百度的近视,这个理想只能作罢。二是做探险家,到热带丛林探险到科罗拉多大峡谷漂流,但在爸妈撂下一句“谁给你娃儿旅费”后就自动放弃了,权且做以后大发了的第二职业。第三是做建筑师,但严浩的方向感不好,一到外地就“转向”,高中时的空间几何成绩惨不忍睹,这个远大目标也被读东南大学建筑系的二表姐给语重心长地劝退了。
三个理想之外,严浩觉得还不如去当和尚呢。
但严浩偏偏出生在一个医学世家!别说那三个梦想,除了学医他就压根儿没有第二个选择。严浩妈妈是市人民医院妇产科护士长,爸爸是市卫生局的副局长——前几年也还是一家大医院的副院长呐。严浩的二舅是当地贼有名气的皮肤科专家,严浩打小起就在他那儿看了不少巨恶心的皮肤病图片。严浩的爷爷是搞中医小针刀研究的,从学徒一直奋斗到主任医师,退休了又被市中医院反聘回来坐专家门诊。
用严浩的高中女友小惠儿的话来说就是:你不想学医?给我半个理由先。
严浩连半个理由也拿不出来。
拿不出理由的严浩在高考填志愿时绝食两天,最后因奈不住老娘三个香辣鸡腿汉堡的诱感而晚节不保——为这事连小惠儿也嘲笑他其实是个挺“懦弱”的男人。
严浩的分数超了省里第一批本科调档线二十多分。志愿是爸爸代填的——从第一到第三志愿全是医科大学和综合类大学里的医学院。
严浩他爸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你爸爸是工农兵大学生,底子薄,所以学术上没发展。弃医从政实属迫不得已,现在就看儿子你了。”
妈妈在严浩大啃汉堡包的时候说:“想过上体面的生活?那就学医啊,看美国医生德国医生的收入多高,多受人尊重啊——像这种垃圾食品人家根本不吃!”
严浩心里想:“你们就等着我做严门的逆子吧!学归学,当不当医生还不一定呢。”
严浩就是这么想的——拿到了本科文凭,他也不会到任何医院报道。至于将来做什么?五年啊——一千八百多天,四万三千八百个小时,还早着呢。
严浩最终进了爸爸代填的第一志愿中本省最出名的这所医科大学。另一个原因是爸爸的好几个老同学都在这所大学工作呢。这样严浩有什么事儿也好关照。
医科大学的建筑体系与校园风光远不如其他综合大学。也许是由医学的严谨出发,学校里的建筑物全是四四方方,愣头愣脑。新建筑呢,又无一例外地安排了白瓷砖墙面和铝合金镶边的蓝玻璃窗。毫无想象,毫无创意。
主教学楼前倒是有一个大大的圆形喷水池。但看得出也有些年头没喷过水了,现在成了布满落叶与砖头的垃圾池。
宿舍楼更是惨不忍睹。严浩刚来报道时,还住过那种红墙黑瓦的筒子楼,有公用的洗手间和厕所。后来大概因为学生家长们的抗议,一个月后,学校在东门外不远租了一幢公寓楼让学生居住,这才得以平了民愤。
新公寓楼是四人间,有独立的卫生间和阳台,条件不错。但严浩已经准备这五年象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拉倒了。
严浩的初恋女友——小惠儿也和严浩在一个城市读书,她读的是服装学院,“毕业了就一高级裁缝”。严浩这么评价她的“服装设计与工艺集成”专业。
而严浩的专业也是他爸挑的。医科大学里最老牌的长线专业——“临床医学”。学制五年。本来在家里,严浩还要求考虑学制四年的卫生事业管理或是药剂学专业。都被老爸一句“鼠目寸光”给驳了回去。
事已至此,待送他来校的爸妈走后,做为2002级临床医学系新生的严浩往床上一躺,真的就象猪一样睡过去了。
严浩在大学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是睡在他上铺的兄弟——沈子寒。一个身高一米八二的东北大个儿。平头,大手大脚,有双鹞子眼,不像严浩看着那么秀气。
沈子寒给严浩的第一印象不好!岂止不好,简直就是冤家对头!
首先严浩觉得这人爱喳乎。新生报到时,刚进寝室他就双手一抱拳做绿林好汉状。 “各位兄弟,俺姓沈,属狗的,腊月初八子时出生,故名子寒。嘿嘿,请多关照!”——把整寝室的人都搞得一愣一愣的。嘴贫得唯恐别人不知他是二百五。
其次,这沈子寒特闹腾,从他上床动作都看得出来。他睡上铺却不走床边的扶梯,而是双手撑床,耸肩,起跳,一跃而起。动作倒是矫健,可那个地动山摇啊,把严浩给气的够呛。一直到搬进新宿舍,大家都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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