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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一层格子里整齐地叠放着一摞CD,随意拿起最上面的,是美国女歌手Whitney Houston的专辑。
觉得有些熟悉,她翻到CD的另一面,右下角贴着的泛黄纸张让她为之一振,又赶紧把其余的依次翻看一遍,背后均贴着一模一样的方形小纸张。
纸条上面是出自她的手、排列不怎么好看的一行字——最想念的季节。
原来,他有收到她寄去的CD。
忽然想起进思路前纪芸莲跟她说的话,于是蹲下身体开始在书柜的最底层寻找,一共四个柜子,她从左至右连开三个都没有找到那些东西,心里难免忐忑。
犹豫着最终还是拉开了第四个,里面只有一个半米长的红木盒子,没有上锁,她把盒子取出来放到书桌上,盯着看了良久却不敢打开。
如果里面装着的真的就是她要找的那些东西,甚至更多,她该怎么办?反之,如果里面装的仅仅只是办公文件,她又该怎么办?
“为什么不打开?”背后突然传出低沉的嗓音,她毫无防备之下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勇气回头,她抱起红木盒子走向书柜,没两步便被身后之人拉过手腕一路牵到客厅。
纪司念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取出她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静默了片刻,他起身折回书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她刚才在书柜里看到的那一摞CD。
找来CD机,他随意拿了张碟片丢进去,没两秒便飘出她曾经最为心动的那首《I Will Always Love You》,Whitney Houston强而有力的嗓音不停地重复吟唱着那句“I will always love you”,她听得不禁出了神。
我将永远爱你,多么美好的誓言,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所谓的天荒地老,不到最后一秒谁又能知道?
“你寄来的CD我全部都听了。”她听见他惆怅的喃语,低糜得仿若快要消失一般。
他伸手打开那个红木盒子,“还有这些,我也一直留着。”
她的视线跟着移过去,看清楚盒子里面那些东西之时并没有多震惊,因为之前纪芸莲就告诉过她,他保留了一些她的东西。
信件、纸飞机、照片、美术课上画的罗马城堡,还有她爬了半天山路去庙里给他求的平安符,所有当年她寄给他的东西都在,一样没少。
温暖的掌心贴向她左边脸颊,他深深地凝视她,“节,你说过的,会一直爱我到老。”
心情终于再难平静,酸涩犹如雨后春笋迅速蔓延开来,那些她追着他死缠烂打的时候说过的话,年少无知时许下的誓言,随着这些早年间的旧物朝她奔涌而来,挤压得她快要窒息。
司念,我们班有个男生才16岁就做了爸爸,你可千万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啊,不然我会伤心而死的。
司念,我们以后结婚了不要住在城里,我们去乡下盖一座城堡,我要当长发公主,等你攀着我的头发上来救我。
司念,我们以后只要一个孩子好不好?听说生孩子很痛的,我害怕。
司念,你看我们的名字合在一起多好听,最想念的季节,就连老天爷都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
还有那句她被他的无动于衷弄得气急败坏时总是在他耳边念叨的话:纪司念,你不要我,总会后悔的。
终于,还是不能将过去统统都撇开;终于,脑子里面再一次填充满那些关于他的记忆。
胸口就像被千万把匕首同时狠扎一样,痛到鲜血淋漓。
如果他没有在那个巷子里救下她,现在的一切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那日他能及时赶到游乐场,如今的一切会不会不像现在这样?
如果他离开以后永远不再回来,一切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其实她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她的心里,时间可以磨去她的张扬棱角,但有些坚持却是怎么都不能一笔抹掉的。
她爱他,这一点,从来不需要怀疑。
忍了那么多年的脆弱,在此刻爆发开来,终于还是想找一个肩膀靠一靠,终于还是想把所有的委屈好好地倾诉一场。
她把头轻轻靠到他的肩膀上,开始默默无言地流眼泪。
“司念,我痛。”很痛,很痛,痛得恨不能死去。
回答她的,是无休无止的沉默,以及他微微颤抖的身体。
她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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