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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似没了几根骨头,自己难以支撑,一片漆黑的长发披将下来,遮住了段正淳半边脸。她双眼微开微闭,只露出一条缝,说道:“我当家的为人所害,你总该听到传闻,也不赶来瞧瞧我?我当家的已死,你不用再避什么嫌疑了吧!”语音又似埋怨,又似撒娇。
段正淳笑道:“我这可不是来了么?我一得讯息,立即连夜动身,一路上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的从大理赶来,生怕迟到了一步。”
康敏道:“怕什么迟到了一步?”
段正淳笑道:“怕你熬不住寂寞,又去嫁了人。那我岂不是落得一场白白的奔波?教我十年相思,又付东流。”
康敏啐了一口,道:“呸,也不说好话,编排人家熬不住寂寞,又去嫁人?你几时想过我了,说什么十年相思,不怕烂了舌根子。”
段正淳双臂一收,将她抱得更加紧了,笑道:“我要是不想你,又怎会巴巴的从大理赶来?”
马夫人微笑道:“好吧,就算你也想我。段郎,以后你怎生安置我?”说到这里,伸出双臂,环抱在段正淳颈中,将脸颊挨在他面上,不住轻轻的揉擦,一头秀发如水波般不住颤动。
段正淳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往后的事儿,提他干么?对了,我这一路上尽听得的是马副帮主死因,有说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公子害的,有说是萧峰那个契丹人害的,你是他夫人,应该最是知道缘由,不妨说与我听听。”说着将马夫人抱了起来。
康敏道:“先不说那个,那你终究不肯带我去大理了?”
段正淳眉头微皱,说道:“大理有什么好玩?又热又湿,又多瘴气,你去了水土不服,会生病的。”
康敏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嗯,你不过是又来哄我空欢喜一场。”
段正淳笑道:“怎么是空欢喜?我立时便要叫你真正的欢喜。”
马夫人微微一挣落下地来,斟了杯酒,道:“段郎,再喝一杯。我便告诉你马大元的死因。”
段正淳道:“我不喝了,酒够啦!你快跟我说说吧。”
康敏左手伸过去抚摸他脸,说道:“不,我不依,我要你喝得迷迷糊糊的。”
段正淳笑道:“迷迷糊糊的,有什么好?”熬不住马夫人不断递酒,伸手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萧峰耳听着二人尽说些风情言语,好生不耐。眼见段正淳终于问出了关键的问题,又继续耐着性子往下听。
只见段正淳打了个呵欠,颇露倦意。康敏媚笑道:“段郎,在说马大元死因前,我先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萧峰精神一振,心想:“她要说故事,说不定就跟马大元的死因有关系。”
段正淳本来是为康敏陷害他的事来找她讨个说法的,不过见到康敏孤单一人在屋,色心又起。不过还算对丐帮马副帮主的死有点好奇心,勉强打起精神,仔细听康敏讲下去。
康敏斜了他一眼,道:“段郎,我小时候家里很穷,想穿新衣服,爹爹却做不起,我成天就是想,几时能像隔壁江家姐姐那样,过年有花衣花鞋穿,那就开心了。”
康敏顿了下又继续说道:“我七岁那一年上,爹爹说,到腊月里,把我家养的三头羊、十四只鸡拿到市集上去卖了过年,再剪块花布,回家来给我缝套新衣。我打从八月里爹爹说了这句话那时候起,就开始盼望了,我好好的喂鸡、放羊……”
萧峰听到‘放羊’两个字,心有所感,紧紧的握了下阿朱的手,柔情的看着阿朱,想到等报了大仇,就跟阿朱一起去塞外,不由得脸上露出幸福向往的神情。阿朱没有内力,不知道里面在说些什么,不过看到萧峰看来的柔情目光,也是露出幸福的笑容。
“好容易盼到了腊月,我天天催爹爹去卖羊、卖鸡。爹爹总说:‘别这么心急,到年近岁晚,鸡羊卖得起价钱。’过得几天,下起大雪来,接连下了几日几晚。那一天傍晚,突然垮喇喇几声响,羊栏屋给大雪压垮啦。幸好羊儿没压死。爹将羊儿牵在一旁,说道这可得早些去将羊儿卖了。不料就是这天半夜里,忽然羊叫狼嚎,吵了起来。爹爹说:‘不好,有狼!’提了标枪出去赶狼。可是三头羊都给饿狼拖去啦,十几只鸡也给狼吃了大半。爹爹大叫大嚷,出去赶狼,想把羊儿夺回来。“
“眼见他追入了山里,我着急得很,不知道爹爹能不能夺回羊儿。等了好久好久,才见爹爹一跛一拐的回来。他说在山崖上雪里滑了一跤,摔伤了腿,标枪也摔到了崖底下,羊儿自然夺不回了。”
“我好生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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