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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素问的气色虽没什么大的好转但剩下的药和食物却有明显被动过的样子。
“贫僧佛门中人没有狩猎,只能拿来这些。此处本是一处修行的山洞,离寺里颇远,这毯子是山上猎户的,还算干净。”
尹素问并不回应他,他也不期待回答,只自顾边说边收拾着,很快便有蘑菇汤的香气飘来。
将滚烫的碗放在她的手中,又用毯子将她裹了个严实,心澈才起身往洞外走去,末了想想又再回头。
“我就在附近。”
每日里除了昏睡的尹素问只是坐着发呆,心澈也本是个不愿说话的人,随后几天的时间里两人很少交谈,她不问他也不说。除了必要的送一些吃食、换药以外,他都会在离她有一定距离的洞口处打坐,于是,每日固定的时间都会传来隐隐诵经的声音。
“我没有睡着,你诵经不用那么小声。”
“经文在心不在口,更不在声音高低。”
“呵,聪明的和尚虔诚的沙弥,你的经文都教会了你什么?”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便又是一日无话。
尹素问是恨的,恨,她以为的救赎,不过是一场更大的灾难;恨,这个路过的和尚为什么要如此好心地一再强迫自己活着。这世上逆风执炬之人甚多,憎恨自己救命恩人的却不多,这二者自己倒是占全了,想想也真是好笑。
冬季的深山中吃食本就稀少,想着尹素问还是个重伤未愈的病人,心澈每日总是想尽办法为她寻来一些能补身体的东西,他在这深山中生活了十数载,并没有多少照顾人的经验。好在这一番苦心并没有白费,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尹素问终于肯正常进食,吃得虽不多,但气色明显好了起来,他也终能稍稍宽心一些。
“施主,施主,醒一醒。”
还在昏睡中的尹素问被心澈急急唤醒,还未完全清醒,只恹恹的倚着他的臂弯发呆,这样下意识毫无芥蒂的亲近举动恐怕她自己都未曾料到。
“尹施主,有人巡山来了。”
并未将怀中的人推开,只将裹着她的外衣又系紧了些。
“方才在洞外劈柴,见半山处有一队人马行进。距离稍远看不清样貌,不过隐约见那是兵服颜色,应该是特意来寻你的。”
“士兵?寻我?”
半迷蒙状态中的尹素问忽然就清醒过来,猛地一把推开心澈向着山洞深处躲去。她躲得急眼睛又看不见,向后猛地一撞险些就要摔倒,幸得心澈眼急手快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施主为何如此惊慌?”
眼见着面前的女人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整个人瑟瑟发抖,不停恳求着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让他们找到我······”
心澈不甚理解她为何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深山积雪、缺衣少食并不安全,现下若有人专门前来寻她,两人眼看就能得救,这本该是件好事,却不想她竟如此抗拒。
“你,真的不想回去?”
“不想!”
“或许,或许只是府尹大人派人来寻你的,不一定是······”
心澈于男女情事无感,但心思还是细致的。略一思量以为她或许是害怕见到张府的人才会如此抗拒,故而还是找了尹府的由头来劝她,不想还是直接被拒绝。
“确实不愿见任何人,拜托师父帮忙把他们引开吧。待眼睛好了我便会自行离开,绝不会再有劳的。”
与心澈相处的几天以来,尹素问第一次服了软,戚戚然向着眼前这个还未真正见过面的僧人寻求帮助,心下却是忐忑,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会急于想要把她这个包袱甩掉吧。
一阵短暂的沉默,心澈终于不再劝说默默向外走去,尹素问这才松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道了一声感谢。此时此刻,尹府或是张府对她来说已没有什么区别,同样的被抛弃,她已无力再回头重走一遭了。
大雪稍稍消融,山里的风愈发凉了些。心澈总是盘坐在洞口处打坐诵经,这样,一部分的冷风就会被阻挡在外。他通常会同一个姿势坐很久,有时候听到洞内的女子渐渐有了规律平稳的呼吸,也会偶尔抬头看看夜空里的月亮。
世人皆有患,多在心不在身。他也曾行万里路追随过师祖远途西方的脚步,西去的一路上他见识了各色的人情,旁观了各式的故事却从不曾动容。方丈师兄说,佛门中人怀抱日月心有大爱故而慈悲为怀,爱而不动是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