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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皇上必错罪张王也。”遂辞贯高,具以其闻报予高祖,高祖方信,令赦张敖之罪。泄公复谏道:“贯高能自立然诺,乃忠直之臣,望陛下亦赦免其罪。”高祖道:“朕已知原委,请公入狱赦之。”泄公复入狱告贯高道:“张王已出,足下亦赦也。”贯高喜道:“吾王果出乎?”泄公道:“然也。皇上重足下之忠,故赦足下。”贯高道:“吾体无完肤,所以不死,为说张王不反也。今张王已出,吾责已塞,死不恨矣。且人臣有篡杀之名,有何面目复事皇上!纵皇上不杀我,我何以无愧于心乎!”言毕,以头斛墙而死。泄公泣之,回报高祖。高祖感其忠,遂令厚葬。
却说高祖前时征东恒过赵,张敖曾献赵姬侍之。高祖行过渔水之欢,自顾去了,不料赵姬自而有孕。张敖不敢使居内宫,乃别筑宫室以为居。及贯高等事发,赵王母子兄弟,并宫中美人皆为连坐,尽系之,囚于河内。赵姬亦在其中,乃告狱官道:“吾曾为皇上幸宠,已怀龙子,望赦之。”狱官正直,闻之不敢怠慢,遂入告高祖。高祖尚在怒中,骂道:“贱妇欲以此攀贵也!”不予理睬,反责了狱官一通。及狱官返时,赵姬已生子。狱官以高祖之言相告,赵姬不肯死心,自思辟阳候审食其深得皇后之宠,若通关告之,高祖必信。乃尽散家财,托其弟赵兼备厚礼,求审食其相告吕后。审食其得赂,因见吕后言之。吕后闻此事,甚为嫉妒,不肯上告高祖,审食其亦未强争,反使赵姬人财两空。赵姬悲奋,遂自杀。狱官泣之,遂奉其子面君陈之。时赵王已赦,高祖甚悔,怜之,令吕后为其母养之。吕后独妒美人,不妒其子,遂受之,取名刘长。后来此子长成,为淮南王,竟锥杀审食其,报了当日不谏之仇。此事自有诸史记叙,自是不表。
却说高祖既赦张敖,复招入道:“汝虽有忠心,然不能约束属下行止,不可谓无过也。且除王号,徙为宣平候,以为责罚。”张敖拜谢,高祖仍以鲁元公主事其如故。张敖感其恩,遂荐田叔、孟舒等十人相汉,高祖试其才,汉廷臣无可出其右者。高祖大喜,尽拜为郡守、诸候相。
郦商谏道:“张敖为宣平候,赵地不可一日无主,请陛下择贤者而立之。”高祖乃徙代王刘如意为赵王,郦商为赵相国共往任之。时刘如意正在关中,遂与郦商一同赴国。不一月,郦商上书道:“赵王年幼,臣不习赵地风俗,恐独力不能佐。愿择一人助之,共扶幼主。”高祖然之,问群臣谁可挡之,有人道:“阳夏候陈豨为代相,久居河北,又是皇上故人,可当此任。”高祖大喜,遂招陈豨回长安听封。
却说陈豨乃宛朐人也,初从高祖举事于丰、沛,素有贤名,因与高祖有旧,常为游击将军,与高祖别地而战。张耳定赵,遂居代地为守。及刘喜为代王,不听陈豨之策,为韩王信所逐。后高祖收回代地,封刘如意为代王,复以陈豨为相,因代王年幼,日居关中,实拥诸候王之权。陈豨少时常称慕魏公子无忌,及为将守边,礼待宾客,从者甚众。及闻高祖相招,连夜飞马入关听封。高祖拜陈豨为巨鹿郡守,领赵、代二国相令,以镇河北。陈豨拜谢,留居一日。
且说陈豨素敬淮阴候韩信之能,常以师礼事之。今既至关中,遂往韩信府上辞行。韩信接着,见礼,茶罢,韩信摒开左右,挈其手步于庭院中,仰天叹道:“我有一言,欲言于公,却不知公能听否?”陈豨道:“唯听将军之令。”韩信道:“公所居者,天下精兵之处也,而公为陛下之信幸之臣也。若人言公反,陛下必不信;再言,陛下乃疑之;三言,陛下必怒而率兵而击。不信我言,可以吾、燕王、韩王、赵王事为鉴,公以为如何?”陈豨道:“将军之言是矣,吾将何为?”韩信道:“公若听我言,举事于外,吾为公从中起,天下可图也!”陈豨道:“谨受奉教。”韩信道:“今日四下无人,言出吾口,入君耳,休泄于外。时勿至,勿轻动。”后陈普有诗道:
良日登坛计策行,酸醎甘苦共杯羹。不须握手师陈豨,修武高眠已合烹。
陈耆卿有诗叹道:
赤族诚非汉道洪,违时贾祸亦缘公。最怜老却从陈豨,不道先曾辟蒯通。
当下陈豨一一听了,不敢久留,乃辞高祖,自去赴任。方至邯郸,一人入见,乃王黄之使。原来韩王信为匈奴之将,引兵往来犯汉边境,数为陈豨分兵所阻,知不可力取,便使王黄说误陈豨。王黄闻陈豨身并赵、代二相,故写信来说之,书略云:“汉帝嫉贤妒功,不能容人。足下受命守赵、代,兵权在握,自统一方,久之,必为汉帝所疑,轻则免官左迁,重则杀之除患。为今之计,唯背汉而立以免祸。公举事赵、代,马邑应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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