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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整齐的似仪仗一般的排开。檀渊眼中光芒震颤,脸色白的无了人气。
他从不知道,在落枫小筑里,竟有这样的密道,密道里竟有这样骇人的一幕……
黑衣女帝冷清的身影在密室的壁上移动着,帝少姜霜冷的目光逡巡过这残酷的画面,莲灯幽秘的光辉投到地上的砖石,一片凄红……血染浸透。
她在白骨做成的仪仗中,绕过前面停驻的两人踏着与地砖融为一体的血腥,慢慢的走到前面,檀渊隐忍而震惊的在她身侧。
神龛上的灰烬还在,坛里的香还剩一半笔直的立着,供盘里的物体已经腐朽干枯,保留着萎缩的形状。在这密闭不见天日的地底,它们连化为尘埃的机会都失去。空气里有种神秘而沉迷的香味,即使过了这么久,它们仍旧淡淡地却难以忽视的存在着,留的愈久,便愈发似要勾出她心底沉淀的前生。
引魂香么?
帝少姜站在神龛前,垂下的眼清凌,面上冷漠,不知在想什么。
“能这样残忍的挖出无辜之人的心脏献祭……”她冷冷笑开,“是要下地狱的吧?”
奉净悚然,眼帘剧烈的抖动,终而闭上眼叹息。
“是。”
“迦纳原本与西域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种邪术不属中土。”女帝冷冷的吐息,身后的人俱都沉默,幽篁宁静的表情早已消散,浑身战栗着保持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很多年前我便查过典籍。”帝少姜转身目光投向奉净,“迦纳一开始并不知道我清楚一切。我虽然于人世只短短停留过二十几个春秋……但我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存在的久。”
“我睁眼的那瞬间便不可能信他。我自作为帝少姜存在开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最终与他落下帷幕。皇位,权力,从来不是我的目的。”
檀渊惊异的眼光亮起,司命沉默又空寂的立在当场,身边弟子苍白的脸更是褪尽血色,幽篁动了动嘴唇,试图找到自己的声音,竟是抖的厉害,“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女帝低笑起来,眼尾扬起露出某种隐秘的意味,她扬手点上幽篁手上莲灯中心那一朵合紧的花苞,话语有些叹息的意味,“那意思便是……我原本不该出现的啊。”
“迦纳以血作祭唤醒了幽冥地底的魔物,究竟只是想让这天下更乱,还是单纯地,只是等着能有一个人杀他呢?”
啪。在她话落的那瞬间,女帝指尖底下的莲花骤然绽放,金色的光华璀璨流转,在众人难以置信的表情注视中,帝少姜两指从中拈起一粒白色药丸,幽幽道,“‘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所谓‘藏心’。即是‘藏’而非‘忘’,又怎能令一个人改变?
玄衣上的朱红针线绣制的曼珠沙华浮动,她扬手将得来之物丢弃,半敛了眼帘,“奉净,你以为这种东西便能控制住我么?”
脚步踏着一地朱红而去。
“百年之后,如果可能,地狱里相见吧,迦纳。”她孤寂的身影沉入黑暗,灯光难以触及的地方传来暗暗的叹息。
剩下的三人惘然而立。
白骨以无声而苍凉的姿态默默仰望着黑暗的石室顶,浓郁血腥的颜色泼洒地砖,腐朽作呕的气息充斥,那石壁上画满了诡异的纹路符号,掩藏久远时光里的秘密,无处可逃。
“原来一早‘藏心’便是失效的么?”司命轻叹,“所以找到了解药也是多余……”
“这怎么可能做到,师父?”年轻弟子的脸颊雪色尽褪,双目微微空洞,“那个人,她……”原来是师门准备的控制帝氏的棋子么?
“……”司命垂下脸,默不作声。
沉默中,那个因为惊怔而忘了跟上女帝脚步,一直站在神龛前不动的男子慢慢放下灯盏,忽而一转身头也未抬的疾步而出。背光而离的脸沉默无波。
“檀渊,你……”幽篁出声,又蓦然而止。
“身为侍卫是不能离开陛下身侧的,在下要先行一步了,告辞。”他头也未回的离去。
僵着手站在原地的司命弟子表情怔住。
原来他一直,都不曾看懂过那个女子。
漆黑的瞳孔,日光陨落后一般的浩瀚,那眼里明明是欲得解脱而不得的沉郁与寂寥,何以他一直错认为了嗜杀?
☆、请魔
“臣有罪,罪该万死。”颜成伏地,“但求陛下开恩,臣一府上下无辜妇儿……”
“颜成。”座上女帝慢条斯理地开口打断他的老泪纵横,“不过才在天牢里待多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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