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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出来,我喜出望外,若谷笑而不言,接过坛子,揭开封盖,霎时间酒香四溢,沁人心脾。若谷亲自斟了三碗,道:“这是陈酿的桃花酒,当真难得。”他竟然没有忽略慕远的那份,亦是令我十分惊奇。慕远笑嘻嘻地接过酒碗,道:“虽然我们新仇旧恨算也算不完了,但是就借这碗酒,我给你说句实话,你恨不恨我那是你的事,这些年来,我确确实实没有恨你。”而后先干为敬,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若谷似是陷入短暂的沉思,待慕远放下酒碗,又为他斟满,方端起酒杯,含了浅淡的笑,对他道:“既然这一百六十余年你能恪守约定,我们之间已没有仇怨一说,我守护圣主是出于职责,你只要不为难圣主,我自然也不会再为难于你。”言毕,酒尽。两人相视一笑间,让我头疼多日的硝烟味总算散尽。我看着他们,也不禁释然,虽然他们对话里玄机暗藏,不知有多少瞒着我的秘密。但他们能冰释前嫌,别再给我闹腾,自然最好。
不得不说,慕远的厨艺,当真是精湛有加,就一碗清粥,一桌小菜,也能做得色香味俱全。酒足饭饱时,我问他:“你不也是一界的帝尊?居然还会做饭?”
慕远淡然道:“这一百多年在凡间生活,一个人过日子,总得对自己好点。”
他这话让我心中又生了些莫名的惆怅和疑惑,一百多年,他既然一百多年都没有回去,为何不一百多年前就来云上找我?若谷又与他干上一碗:“我确有小人之心,但亦有我的苦衷,实属无奈。”慕远轻轻一笑,道:“我自作自受,本就不怨你。”
他俩说话我听得似懂非懂,酒酣,饭毕,慕远收拾桌子,去后院洗碗。若谷就着淡茶,凝望远山暮色,深思不语。良久,我问道:“难道这一百多年,是你不准他来见我?”
若谷面泛红晕,恰似天际的云霞,他对我摇摇头,修长的手撑着面颊,仿若欣赏美景般地看我:“若谷也只是做自己当做之事。”
三间卧室,一人一间,若谷正北,慕远南首,我在中间,正好。但我知道,那小子晚上必不会安分,是以我早早熄了灯,却不睡觉,只坐在床上,静静地回想这几日的事。
若谷如今必然已经知道我和慕远有情,却不来戳破我们,亦即是说,我前世和慕远的关系,他多半也知道。可为何当年他宁愿看着慕远在南天门外的天梯下跪上整整三月,也不肯让他来瞧我一眼。又为何那日两人见面就要打架,今天却可以杯酒交欢?
夜过二更,我依旧没有等来慕远,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扰得我全无睡意,于是我起床,推开房门,月色满地,清露透寒,虫鸣凄凄。转头看,却发现慕远的房间依旧亮着灯。我轻手轻脚到他屋外,听见细细的语声。
“你真的决定了?”
这是若谷的声音,这么晚了,他在慕远的房里做什么?我匿了身形,摸到墙角,窗纸上映出两个人影,他们大约是面对面坐在桌旁。
“嗯。”慕远的声音低沉而忧郁:“谢谢你……真的。”
若□:“我不会同情你,所以你也不用谢我。”
慕远叹道:“我本就不值得同情,这样也好,总归,能在死前了却这个心愿,我已经很满足。”
我倒抽着凉气,胸中波涛翻涌,冲到门边,拍开房门,却只在瞬间,眼前猛地漆黑如墨,房中寂静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只有微弱的鼾声隐隐起伏。我蹑手蹑脚地举了灵火点灯,却见慕远睡在床上,似是被我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眼,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好奇地看我。
我左右看了半响,着实没有发觉何处异样,那我刚才听见的对话又是什么?难道只是错觉?走到慕远床边,握住他的手,问:“你今日怎么不来找我?”慕远爬起来坐着,不知是因屋内灯光暗淡我看得不甚清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的眼睛似是有些发肿,朦朦胧胧地看我:“走了一天的路,好累,你怎么还没休息?”
我道:“既然你睡了,不打扰你了,我也去睡了。”
他又拉住我的手,不肯放开,我问:“怎么啦?”他掀开被子,爬到床沿,抱住我,脑袋靠在我肩上,柔声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好么?”
我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走。”
他放开我,嘴角扯了扯,挤出淡若苦茶的笑:“什么事?”
“你在一百六十多年前,和若谷做了什么约定?”我扶着他的双肩,定定地凝视他,虽然并不对答案抱有太大的期望,可我总觉得,他们不应当一直将我蒙在鼓里。
他似是早已料到我的问题,稍稍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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