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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景。那时的她盲了一双眼睛,可他记得她的笑容是那样明媚那样开心,可以与一切媲美;为了救他而小产后,他曾在这里紧紧地拥着她,许诺了她一个儿孙绕膝的将来。正是那一天,她开始有了重见光明的希望……到头来,被他悉数疏忽与辜负了。想到这些,李瑁嘴角噙起的笑意中染上了几分苦涩。
“晴儿,你究竟在哪里?过得好不好?还在恨我吗?”仰头喝下手中最后一杯酒,咳嗽了好一阵,李瑁眉心紧蹙地叹息到。
“儿臣参见父王。”李瑁叹息声方落,一个仍略带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李瑁转过头,见到李僾正恭敬地对他行礼。
两年前雪瑛去世,李瑁禀报李隆基后,亲自赶赴惠陵安排好了她的身后事,将李僾接回了长安,待之视如己出。看着韦瑶晴离开时才九岁大的孩童如今已有成人的模样,儒雅稳重之风初露端倪,李瑁感到欣慰的同时难免更加心有戚戚——韦瑶晴最是心疼僾儿这个孩子的,所以当年自己才以为她会去到惠陵。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决绝,抛下了一切的人和事。
“父王又在思念母妃了?”看了一眼李瑁手中的酒瓶与酒杯,想到他之前那几声剧烈的咳嗽,李僾担忧地关切到。
李瑁笑了笑,转而面向了庭院,目光越过被白雪覆盖住的高墙顶端,看向了远方。“你母妃身子不好,又惧寒,这样冷的冬天她最是难捱,也不知她有没有能好好取暖的地方。僾儿,你说你母妃还能去哪儿呢?这天下几乎都被咱们翻遍了,怎么就是找不到她呢?”
早在惠陵之时,李僾便已将李瑁与韦瑶晴视作生身父母了。自打住进寿王府,这些年李瑁的煎熬与痛苦他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除了帮忙找寻韦瑶晴的下落,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宽慰李瑁的心。他记得儿时韦瑶晴待自己的好,也难免有怨怪她的时候。他总觉得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应该这样绝情。就像外婆在世时,自己再怎么生她的气,也不会失踪让外婆担心这样久。
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相继从李瑁口中了解到那些自己不曾知晓的往事,李僾开始能理解韦瑶晴了。也因此,他更加努力地去找她,不放过一丁点的线索。他希望自己的父王与母妃可以早日相聚,把误会解释清楚。无奈结果总是叫人失望。
“父王且放宽心,儿臣会继续加紧寻找的。母妃那么聪明,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说不定,母妃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正在回来的路上,还请父王保重身体。”李僾能说的,终究只有这样苍白的劝慰。
李瑁出了神,没有回应。李僾原想着劝他回屋歇息,终是不忍心打扰,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父子二人并肩而立,一时再无言语。
对韦瑶晴的思念与歉疚成了李瑁心头打不开的结,这些年的借酒消愁更是让他的身体宿疾难愈。今天在回廊里站了整整一个下午,风寒入骨,不但加重了他的咳嗽,到了深夜,整个人更是高热不退,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情急之下李僾顾不上宵禁的忌令,出了王府门就要策马朝皇宫疾驰而去。
“公子请留步。”李僾未及上马,被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紫色长衫之人挡住了去路。
借着四下白雪反衬的光亮,李僾看清了那人的脸,是一个长相俊秀的男子,眉眼间却带着戏谑的神色,这让本就心急如焚的李僾更加没了往日的好耐性。顾不得细想缘何此人会深夜出现在寿王府的门口,李僾不理会他,一个翻身上马就要离开。
“公子此刻前去皇宫请御医,固然不是请不到,但是一个来回要耗费大半个时辰。时值宵禁又不知要生出多少周折。等御医来了,得看诊开药,下人们要去煎药,少不得又耽误工夫。王爷这病来势汹汹,这样硬生生地拖着可是大不妙啊。”阳极并不恼李僾对自己的无视,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李僾身形一顿,居高临下地看着阳极,满腹疑虑地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我寿王府的事情?深夜来此有什么企图!”
阳极不置可否地笑道:“公子的问题不少,不知这些比起王爷的病孰轻孰重?”
李僾听出了阳极话里的弦外之音,同时注意到了他背后的药箱,却仍是将信将疑,“你是郎中?”
“郎中?”像是听到了什么颇为有趣的话,阳极笑出了声,摇着头感慨道:“听多了别人叫我神医,郎中这个称呼乍听之下还真是不习惯。”说着,他使劲地掏了掏自己的右耳。
李僾没有再与阳极做无谓的言语之争。他觉得眼前的人疯疯癫癫,所说的话真假难辨。不过对于他去皇宫请御医这件事的分析倒是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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