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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头领跪下磕头道:“小姐慈悲,我代他们家人谢过小姐了。”
站起身,看到倒在马车前,大喘粗气,血流不止的韩离,恨声道:“小姐,此人如何打发?”
白漱姑娘默默不语,那韩离阴阴一笑,说道:“莫非你们想杀人灭口不成?我且告诉你们,我乃军机府中人,这次行的也是皇差。你们想要灭口,也要想想后果。”
一个年轻护卫神情激动道:“少来压人!天高皇帝远,就是杀了你,又能怎样?”
韩离似未听见,只看着白漱,单手作礼,说道:“白姑娘,这次是我不对在先。但事发突然,无可奈何。若非如此,我也不愿将你们牵连进来。”
此人柔中带刚,先说自己背后靠山,又点出白漱姓氏,就是让你有所顾忌,不怕你杀人灭口。
白漱叹了一声,吩咐道:“宋叔,给他些止血药,再留下一匹马,我们走吧。”
“小姐!”
宋护卫抬起头,扬声道。
“不必说了,去做就是。”白漱摆摆手,放下窗帘。
宋护卫面色青黑,走到韩离身前,从怀中掏出个瓷瓶,丢在他身上,警告道:“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不然就算小姐阻拦,你也难保性命!”
韩离只作未闻,将瓷瓶塞子用牙咬开,将药粉尽数倒在创口上。
宋护卫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就听此人突然问道:“这方术甲士是怎么死的?”
宋护卫冷冷道:“关你何事!”
不再理会,大步向马车走去。
“有趣,有趣。这方术甲士,可是游仙道的宝贝,寻常好手,十几二十人都制服不了,竟然莫名其妙被人杀了。”
韩离咧着嘴,阴柔的目光瞥到马车上,暗思道:“会是昨夜那年轻的道人所为吗?”
“我这次选的路线如此偏僻,竟然都被人察觉,只怕有叛徒走漏了消息,这条路是不能再走了。”
此人心思缜密,暂收了窥探之心,单手扯了两个木箱,送上马背,翻身一跃,竟是折路返回,狂奔而去。
马车上,白漱神情黯然,心情欠佳。
柳朴直和师子玄也无意在马车上多待,就下了车去。
那毛驴,见了危险,不知躲藏到了哪里,等危险去了,这才跑出来。啊吁,啊吁,撒起欢儿来。
“犟驴,你倒好命,害我差点丢了性命!”柳朴直骂了一声,那犟驴用鼻息喷了他几口,差点没把这书生熏晕过去。
师子玄看这主仆,心中暗乐:“这驴比这书生聪明多了。”
众护卫收拾了尸身,众人再次上路。
往下路途,走的倒是顺坦。下午时,清河郡城已经在望。
师子玄站在城门前,感受到一股与清微洞天截然不同的气息,笼罩在郡城当中。
眼一看,贩夫走卒,车马牛羊,听一声,人间细语,悲欢轻歌。
这是红尘气,沾一下,就如其中,进去容易,出来难。多少真灵子,一入其中,如坠泥潭,五欲缠身。不知出离法,误以此间是家乡。
寻常修行人,不愿入红尘,只知出家离世静修。哪知真修行,便在红尘深处。
师子玄忽地生出一分感慨,对着这城门拜了三拜,道:“这人间,见过了。”
旁人见到,指指点点,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师子玄。
柳朴直也楞了一下,挠挠头,问道:“道长,你这是在拜什么?”
师子玄道:“我啊。在拜这人间烟火。”
柳朴直不解道:“道长不拜神像,拜这人
间做什么?”
“我拜的是众生受苦厄,却自强不息。我拜的是清修人,落入泥潭也不染菩提心。我拜这真圣贤,慈航倒驾,也要度得人去。我拜这山河万载,任由有情众生踩踏,也无一语怨叹。”
师子玄说道:“那神像,只是众生心中的偶,你看他是神,他就是神,你当他是猪,他不会是牛羊,唯心所照罢了。不必拜,见到了,打个礼,作个揖就好。”
柳朴直挠头道:“听不大懂,但我看道长与其他出家人不同。”
这时,白家小姐的马车行来。白漱从马车中探头问道:“道长,不知你可有落脚地?”
师子玄道:“尚无去处。”
白漱姑娘惊喜道:“既然如此,道长不如来我家中。我父亲向道已久,最喜欢结交道人。道长是真修士,我愿意供养道长。”
师子玄微笑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