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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震沉吟了一下。
“怎么?”
“好,”萧震道:“老夫听你的。”江湖上一言驷马,他答应了大概不会食言。
于是萧震上了那辆豪华的车辕,蜜儿可怜兮兮的进入了车厢。
车头一掉,驷马惊嘶,黄尘滚滚而去。
那些手执钢刀利斧的青衣大汉,和那个身手不凡的赶车汉子不理会,一个个悄悄溜走。
排列在远处的六骑,也取下了弦上的箭。
黄衫客吆喝兄弟,把那匹死了的黄骠马抬上篷车,他说要到乌龙峡隆重下葬。千金收马骨,表现人畜之间的情谊。
一切弄妥之后,七辆篷车浩荡荡,重又折转向东,黄衫客失去了马,登坐在第一辆车辕上。
他显然极有把握,直奔乌龙峡。
丁开很烦躁,因为他没找到白夫人有踪迹。
是千里传香失灵了吗?这绝不会,因为这利香气经久不散,一向灵验得很。
“莫非白夫人识破了机关,用什么奇物特的药物,解去了发髻上的异香。
这也只是猜想,白夫人绝难自己发觉。
若是她能发觉,这算什么异香?还有什么可贵?最可能的倒是白夫人根本不管蜜儿等那批人的死活,自己走了自己的路。
她不像丁开所想的在这附近打转,也就不会留下丝毫余香。
若是如此,只好照原路追了回去。
然后从那夜发生事件的峡口起,每走几步,就翕动一下鼻子,看她是从哪里离开车队。
但这是多么麻烦的事,而且浪费时日。
“小丁。”娄大钊也行很着急,但他总不忘宏论:“咱看还是去追赶逢车吧!”
“为什么?”
“先揪住那小丫头再说,”
“再说?”丁开沉声道:“我要的是那对翡翠玉马、五百颗明珠,她有吗?”
“也许……也许……”
“也许什么?”丁开道:“她有?”
“不是不是。”娄大钊道:“咱是说那婆娘也许还躲在篷车里。”
“躲在篷车里?她躲什么?你以为白夫人会么笨吗?”
丁开睨了他—眼,跨步几前走去。
此刻离开大路已远,走的尽是山陵小径。
两个人都尖起鼻子,但却嗅不出沿途草木山石之上留有任何余香。
忽然,丁开停下了脚步,紧紧盯着一株大可合围的树干出神。
娄大钊却没留意。
“快走,快走,”丁开似是大有所获,蓦地叫了起来,肩头一晃,迳向左侧一条不径掠去。
他身法灵快,一起一落已在五丈以外。
娄大钊一呆,腾身追了上去,他猛翕着鼻子,却什么都嗅不出来。
丁开发现了什么,为何如此兴奋?两人一前一后,刹那间已有四五里之路。
每逢到了岔道,丁开立刻刹住身形,四击打量一番,选择一条小径,重又起身。
山间道路纵横,片刻又到了几条小径交错之处。
“小丁,你到底在瞧什么?”娄大钊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
“这个。”丁开指的却是一座耸立的山石。
山石上有朵石粉纷成的白梅,虽是寥寥几笔,但却生动有致,花蒂向南。
南面就是一条小径。
“小丁。”娄大钊讶然道:“这是谁留下来的?”
“小柔。”丁开说。
“是赵姑娘?”娄大钊睁大了眼睛:“她……她……这白梅是什么意思?”
“花蒂指的是方位。”丁开道:“看来她必有发现,快赶快赶……”
于是两人折转向南。
四周山色,一抹残照。
得得得,一匹青驴沿着河谷中一条鹅蛋石小径踽踽而行,清脆的蹄声,划破了空山的寂静。
驴背上是满面皱纹,双发灰白的老妇人。
这老妇青色包头,佝偻着背,像把弓肌跨在驴背上,随身别无长物,只有两个小包裹。
青驴倒很健壮,一路竖起两只尖尖的耳朵,口腔里喷着白沫。
群山纠结,河谷也随着山势蜿蜓一出现了许多分支溪谷,老妇人本是沿着一条大的河床而行,此刻忽然一抖缰丝,折人一条斜谷。
到得转角之处,她扭头望了望,神色有点惊惶。
这副模样,显然是想躲避什么。
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