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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故意,反正皇帝陛下,是没能听见他人的心声。他把他的龙头在我肩上碾了又碾,终于找着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嘟嚷了一句不知道什么,索性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我很是无言。
说起来,这人在人前好好站着的时候,就比如那天冬狩,那样子很有几分气势,意气风发、俾睨天下,一举一动处,皆是肃穆威严,就好像山巅一棵迎风矗立、伟岸挺拔的松。
良木难得,谓之为材。
可再垂首,眼前这……
这“材”,偏偏喜好塌倒,充柴。
侧目,心中不由再翻一个白眼,身前倒着的那瘫软不拉叽的东西,毫无自觉的大刺刺枕在人骨瘦如柴的肩膀上,也不嫌硌的慌……
嘴角还挂着道诡异的弧度。
仿佛就怕别人不知道,他这根身份高贵的柴——就得意装个假,耍回无赖。
摇头。
再摇头。
不过说到底……
这人今天晚上,果然还是不太对头。
“喂,”刚想问问他,却被他粗鲁的出声打断,“说起来,好久没听你吟诗了……如此良辰美景,苏学士,不如作一首来听听吧。”
默念着容忍他,容忍他……
我向后缩一缩,小声问,“知道了,要听什么样的诗?”
景元觉又不吭声了。
……
“……那我就随便说了?”
“作首词吧,”他突然张开眼睛,随后又闭上,“喜庆点的。”
作词……南方的文人好词,北方的士绅则一向以诗为古雅端庄,宫廷内处,更是少见温婉华美的词赋之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起了这么个新鲜劲。却是许久都不曾吟过了,还要……喜庆点的。
挖空心思想着,缓缓向外看去。此时的轻舫,已然飘过最热闹的城区,目所能及,不见了灯红酒绿的繁华热闹,然而沿岸穿过栉比鳞次的民宅,正是万家灯火,平静而又和熙,照得人心头,荡过一阵阵微妙的暖意。
冬日的水流缓慢,蒙恒在后面,大概是停了打浆,更让这行舟随水漂着,悠悠徐行。
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烟火味,远处依然不知是谁家的丝竹之声,隐隐不绝于耳,黑暗的水面之上,仍旧是一盏盏漂浮的花灯,应着满天的星光,好像是伴着我们的船,要一同行往某处莫名的前方。
“……五九去霜浓,
草木拾荣。
一壶温酒祝东风,
两岸歌声欢不住,
十里灯红。”
靠着我的人呵呵的笑起来。“苏才子果然是苏才子,出口成章……”
我趁机把他歪倒的身子往前扶正了点,喘口气,……压死人了。
“一向不怎么作词,让皇上见笑了。”
“哪里,就叫浪淘沙上元吧,妙得很,”景元觉微侧过头,忽然,他眯着眼不怀好意的邪笑起来,温热的气息直扑上来,弄得我脖颈处一阵发痒。“既然咏景也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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