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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心中一紧,身形随之不由晃了晃。
免遭亲情背叛,所以衍儿宁愿一生凉薄。
罢了!
罢了!
随他吧,只要那孩子心里舒服,一切都随他吧!
“馨颖,朕对你有愧啊!这么些年来,朕忙于国事,亏欠咱们的皇儿太多太多,你在那边可怨我?”双手捂在脸上揉了揉,良久,文帝才放下手,提步走向殿门口。
后宫离不开皇后,他该去丽宛殿看看的。
李福看到皇帝自殿中走出,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也不知太子殿下与主子爷都说了些什么?”文帝眼眶微红,于李福这样的人精儿来说,无需多想,也知皇帝为何会如此。
“皇上这是要去……”晚膳时辰就到,皇上一语不发,步出殿门就走,这是想去哪里?
丽宛殿?李福暗自摇头,长平公主今儿在御花园闹出的事可不小,这会儿,皇上正在气头上,万不会过去探望皇后。
“随朕前往丽宛殿。”文帝这话一出口,李福当即一怔,瞬间过后,忙应声是,接道:“皇上,从这到丽宛殿那边有些距离,您还是坐御辇吧!”亦步亦趋跟在皇帝身后,他言语谨慎, 恭敬地建议。
文帝沉声道:“不用。”
皎皎月华如水,洒满院中每个角落,清凉的晚风透过窗棱缝隙而入,吹得桌案上的灯火不时摇曳。
云汉卿病态白的俊脸上,聚满了萧杀之气。
“爹爹,你别这样,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宫中发生的事,云轻舞没打算与爹爹说,可就因为她一个疏忽,巧香那个丫头边哭边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御花园中她被云轻薇有意借皇后之手报复,以及让人引到冷宫,遭遇刺客一事,全道出了口。
闻言,云汉卿气得连晚食都没用,就将自个关在了书房。
巧香知道自己冲动了,没有得到主子允许,就把什么都说给了侯爷,害得侯爷一进书房,好几个时辰都没出来。
自责无用,懊恼亦无用,见主子不理自个,她规矩地站在廊檐下自我反省。
云轻舞见天色已经不早,亲手去厨房热了饭菜,端到书房给爹爹用,奈何某个心疼闺女,生自个闷气的男人,根本就不往桌上的饭菜看一眼。
“咱们还是搬回侯府住吧。”大宅中全都是狼,哪个都想咬她的舞儿一口,再在这住下去,还不定有多少人想算计他的小舞儿。
云汉卿敛去脸上的萧杀之气,看向女儿的眸光专注而柔和:“一个个都想要你的命,爹爹实在不放心你再住在这宅子里。”
云轻舞莞尔一笑,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轻语道:“爹爹,那些对我包藏祸心之人,才不管我住在哪里呢,他们只是看我不顺眼,只是想要我倒霉,只是想要我死,若真想他们不针对我,唯有远离这京城,可是这样,爹爹你觉得可能么?”婚期将至,若不想欺君罔上,他们父女哪里也不能去。说起来,她其实无所谓的,想走哪哪都能去,可爹爹能么?能背弃皇帝,不理会那道指婚圣旨,就跟她这个女儿走么?
答案不言而喻。
“离开?远离京城?”云汉卿听了她的话,口中喃喃:“实在不行,咱们离开便离开,没什么大不了的。”闻言,云轻舞大脑一瞬间当机,自己没听错吧?爹爹为了她的安危,竟然要罔顾圣命,这,这父爱来得也忒猛烈了吧!
咽了咽口水,云轻舞睁大眼,启口:“爹爹,你该不会是玩真的吧?你可要想好了,过几日就是我和太子的大婚之期,咱们要是突然离开京城,会出现怎样的后果,你心里有底么?哦,还有,你真能走得无牵无挂,没有半点留恋?”
云汉卿反握住她的手,言语认真却不失温和:“爹爹现在最大的牵挂就是你,只要你好好的,爹爹什么都可以不要。至于有什么可留恋的,无非就是这座院子,可也正因为这座院子,让爹爹悔不当初,不该将你娘留在这,独自应对那些包藏祸心之人。”
稍顿片刻,他望向皇宫方向,眼里染上抹愧然:“对皇上,我只能罔顾圣恩了!”
“爹爹,你其实不用太担心我的,有件事巧香没告诉你,嗯,准确些说,除过我,没人知道这件事。”云轻舞探起身,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低语了数句,登时,惊得云汉卿双眸大睁,讷讷道:“你没骗爹爹?”一个小女子与十几个大男人对峙,不但全歼对手不说,且自个毫发无伤,这,这简直难以令人相信。
“没有,绝对没有啦!”云轻舞俏皮地挤挤眼,又吐吐舌头道:“爹爹,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