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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阳雁儒顺利通过了会试,如愿以偿地取得了参加四月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机会。
可是水仙依然没有来见他。
她只委托左林转告他,“即使中了一甲,最好不要在面圣时就急着告御状,待皇上派官后,再设法收集完整的证据,如此才能一告成功,免得皇上反要治你一个诬告的罪名。”
阳雁儒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沉不住气。
“玉姑娘为何不亲自来告诉我?”
左林耸耸肩。“四小姐很忙呀!公子要知道,只要您一出这梅花山,生命就如同风中之烛,四小姐必须先替您安排好一切,否则搞不好下回您一出梅花山参加殿试,连皇宫都到不了就先回姥姥家叙旧去啦!”
闻言,虽然失望,阳雁儒却安心了。
至少她不是不想见他。
当然,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为何会有这般矛盾的心境!不久前他不是才因为终于得以与她分开而松了一口气吗?可是现在他却只想到殿试过后,她就会来找他了,或许……
他只是想当面向她道谢?
历来殿试一向都安排在皇宫殿前举行,由皇帝亲自主持,御史监试。但殿试虽然只试策问一场,却要求考生在黎明时分便来到殿前恭候,直到皇上升殿,众官员及考生们参拜行礼后,礼部官员才散发考卷,考生们下跪接受,再归到自己座位上开始答卷,这已然耗费几个时辰了。
而且,由于殿深光线黯淡,矮几仅一尺之高,考生需盘膝书写一天,坐得腰腿酸痛、头昏眼花之余,还得思索出两千字的策问文章,并书写工整,赶着在日落前交卷,其紧张辛苦之状是可想而知的。
但阳雁儒依然自信满满地交出了卷纸,一出殿门,又被左林腾云驾雾般地接走了。
然而,过了三日后,水仙却仍旧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玉姑娘她……”阳雁儒忍不住又问了。“不来吗?”
“公子,并不是卷纸交出去了就没事了呀!”左林一边为他按摩依然酸痛的腰腿,一边回道,“只要有银子!或者有权有势,甚至论点恩情,殿试结果都很有可能被擅改的,也或许您的卷纸与别人交换了也说不定。为避免这种状况,四小姐还是要替您去看着,直到放榜为止。”
无言片刻!阳雁儒才轻轻地说:“她比我还辛苦啊!”
左林忽地笑了。“四小姐说没办法呀!她说公子虽然聪颖,可有些地方却笨得可以!要是不帮您看着,就算死了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阳雁儒苦笑。“以前我并不认为如此!可是现在似乎不能不承认了。”
“那么,公子以后就不会再跟四小姐起争执了吧?”左林试探着问。
“这……”阳雁儒沉默半晌。“即便如此,有些事我还是不能不坚持。”
“哦?譬如何种事?”
“若无礼,道德仁义何存?”阳雁儒义正辞严地念道。
左林沉吟片刻。
“说得也是,可是江湖儿女秉性豪放,四小姐又特别外向,公子何妨从权?所谓: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这点公子应该比属下更了解吧?”
“事急从权,我懂。但是,玉姑娘她无论轻重缓急皆完全不遵礼法,总是率性而为,这点我实在无法苟同!”
真顽固啊,这位公子爷!
“或许四小姐对需要遵守礼法的时机认定与公子不同而已吧?”
“左兄此言差矣,遵礼法如何能讲时机?鹦鹉能言口,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夫能知自别于禽兽矣!故此,为人当要时时谨守礼法,否则又与禽兽何异?”
哇哇哇,洋洋洒洒一大篇之乎也者,最后居然骂起人来了!
难怪四小姐老说他是书呆子!
算了,反正三小姐只要他觑空从旁劝言几句,将来的发展还是要靠他们自己,他就到此为止吧!再说下去的话,恐怕真会像四小姐所说的:吐血!
“总之,”左林扶着阳雁儒坐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往后若是公子又将和四小姐起争执之前,请公子先行考虑一下,有必要为了一些浮面的虚礼和四小姐起争执吗?”
静静的让左林再为他套上袄袍,阳雁儒思索好半天后才回答。
“我会的。”
为了水仙替他所做的一切,至少他可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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