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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条,邻有先例,然而谨守绳墨,昭示山河,顾以惧民国之中殇,竟至咈初心而改选,格芦缩水,莫遂微忱;寡草随风,府隳特操。二也。
张勋久蓄野心,自为盟主,屡以国家多故,曲予优容,遂至乘瑕隙以激群藩,结要津以徼明令。元洪虽持异议,卒惑群言,既为城下之盟,复召夺门之变。召峰螫指,引虎糜躯。三也。
大盗移国,都市震惊,撤侍卫于东堂,屯重兵于北阙。元洪久经验浪,何惮狞飚?顾忧大厦之焚,欲择长城之寄,含垢忍辱,贮痛停辛。进不能登合授仗,以殄凶渠;退不能阖室自焚,以殉民国。纵中兴之有托,犹内省而滋惭。四也。
轻骑宵征,拟居医院,暂脱身于塞库,钦奋翼于渑池;乃者闹人者不通,侦骑交错,遄臻使馆,得免危机。自承复壁之藏,特栗坚冰之惧,亦既宣言公使,早伍平民,虽于国似无锱黍之伤,而此身究受羽毛之庇。五也。
凡此愆尤,皆难解免。一人丛脞,万姓流离。睹锋镝而痛伤兵,闻鼓鼙而惭宿将。合九六而莫铸,投四裔以何辞!万一矜其本心,还我初服,惟有杜门思过,扫地焚香,磨濯余生,忏除夙孽。宁有辞条之叶,仍返林柯;堕溷之花,再登茵席。心肝倘在,面目何施?……况冯总统江淮坐镇,夙得军心;段总理钟篪不惊,再安国本,果能举左挚右提之实,宁复有南强北胜之虞?
至于从前兵谏,各省风从,虽言爱国之诚,究有溃防之虑。此次兴师讨贼,心迹已昭,何忍执越轨之微瑕,掩回天之伟绩,两年护国,八表齐功,公忠既已同孚,法治尤当共勉。若复洁短衡长,党同伐异,员峤可到,而使之反风;宣房欲成,而为之决水,茫茫惨黩,岂有宁期?鼎革以还,政争迭起,凡兹兄弟阋墙之事,皆为奸雄窃国之资。倘诸夏之偕亡,讵一成之能藉?殷鉴不远,天命难谋,此尤元洪待罪之躯所为垂涕而道者也。勉戴河间,奠我民国,惭魂虽化,枯骨犹生;否则荒山越翳,纵熏穴以无归;穷海田横,当投荒而不返。摅诚感听,维以告哀。”
黎元洪黯然回到东厂胡同的第三天,7月16日发生了一桩意外事件,原来黎每天起床很早,他的习惯是6点多钟在花园散步,虽在日本使馆寄居时亦如此。16日早上,黎照例早晨散步,忽然看见一个陌生大汉,手持利刃在园外探头探脑。这天黎很机警,立刻感到这件事太不寻常,来者可能是刺客,于是乘对方没有注意到,悄悄地躲到花厅去。果然来的恶客已进了园门,黎的卫士发见,大呼有刺客,刺客则舞动大刀,向迎面来的卫士砍去,一连砍死了正目王凤鸣、护卫马占成、连长宾世礼三人,还砍伤了伍长李保甲、卫兵张洪品两个卫士,然后飞步逃走,逃到东口小巷,才被一个带枪的卫士开枪把他打死了。
堂堂的大总统官邸发生了如此严重的血案,自然是北京城内的一桩大案,军警赶来勘查,很快就查出凶手的来历,原来他竟是黎宅的卫队排长,山东曹州人,姓王名得禄,据说他是患有神志失常的精神病人。警察局的公报说:黎的卫士曾在被火焚毁的张勋宅内抢东西,因分赃不匀,发生内哄,互相仇杀。公报又说黎宅卫队共有300余人,是黎总统用私人名义招募的。同时特别强调这件血案和政治无关。可是这一强调却不能自圆其说,因为黎的卫队中,不可能用一个患精神病的人做排长,既然凶手患了精神病,又怎么会与抢东西分赃不匀有关。这和两年前搜查蔡锷寓邸一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黎自凶案发生后,不敢留居东厂胡同私邸,他先把张国淦找来商量,黎对张说:“现在怎么办?我变成下台总统,可是又走不了,像今天这种情形,我这条命早迟要断送了的。”张说:“他们说凶手有精神病,是分赃不匀而互相杀戮,你就让他们这么说好了,既不能争辩,也不必声张,因为事情再闹僵了,你更没有出京的机会。”黎说:“但是我仍以早日离京为上策,愈早走愈佳。”张说:“这件事如果和老段要求一定办不到,还不如等老冯来京后,和他磋商,这是心理作用,冯不会喜欢北京城里有两个总统,因此一定会同意和帮忙的。”
黎请张陪同迁到法国医院暂住,段祺瑞借口黎的卫队分子复杂,就派江朝宗解散了黎的卫队,另派军警保护黎宅。过去黎曾被袁世凯软禁瀛台,屡次要求回湖北黄陂原籍,袁都说要和他朝夕商谈时政,不放他南行。现在他宣布下野,想去天津或青岛做寓公,段祺瑞虽然坚决不愿和他朝夕商谈时政,可是却也不放他出京,他发觉自己再度变成了政治俘虏,陷身在段的樊笼中。
和北京黎宅凶案遥遥相对,上海也发生了情节离奇的夺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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